但與他學的卻又不同,試著繞了幾個巨石,越繞越深,知道自己所學太淺,而這陣法卻過於深奧,一凝神之際,突的想到:“陣法困人,是因為使人辨不清方位,但我有劍眼啊。”於是運起劍眼,看定谷口的方向,時而左轉時而右轉,果然是個好主意,看看再過得三四塊巨石就可出陣,石陣突地轉動起來,眼一眨,竟又深陷陣中。
雪槐驚怒交集,知道此陣十分玄異,能自動變陣困人,他還有遁術可用,但此陣如此玄異,即走不出去,則借遁術估計也遁不出去,不過還是要試一下,抓一把土,借遁術掠起,不出他所料,他一遁起,石陣竟也凌空而起,仍如在地面一般將他四面困著。
雪槐這下沒辦法了,收術立在陣中,想:“難得糊塗老前輩該當不會扔下我不管,他可能是有急事離開,辦完了事自然會來帶我出去。”這麼想著,便索性在陣中盤膝而坐,把眼看天,到也悠閒,只可惜沒有酒,算是一樁撼事。
眨眼兩天過去,難得糊塗一直沒有出現,雪槐心中等得有些焦燥起來,心中也起過疑念,是不是難得糊塗故意誘他來困在陣中呢?但這個念頭只一冒起就被他否決了,從指引他取天眼神劍到告訴他東海借兵打狐女族的真相再到最近引他去助鏡空師太,難得糊塗無不是在幫他,難道這會兒反會害他?雖然難得糊塗自行離開的舉動太過離奇,但雪槐認定難得糊塗是突然間有了急事,而決不是故意要把他困在陣中。
本來在陣中多呆幾天也無所謂,以雪槐今天的修為,等閒十天半個月不吃東西不會覺得餓,練氣就成,但他急的是定天公主那邊,屈指算來,明日便是月圓之夜,該是神魔珠開竅吸取月華之時,各派一定頃力爭奪,如果定天公主奪得,勢必大長定天府聲威,因此他無論如何該去助一臂之力,但困在陣中出不去,卻是有力使不出了。
轉眼到了第三天下午,難得糊塗還是沒有出現,雪槐急得在陣中跳腳,卻是半點辦法也沒有,看看傍黑,夕陽中卻見數十里外鏡空師太正借遁術急趕,不知要去什麼地方。在這裡見到鏡空師太,雪槐大喜,但距離太遠,喊是喊不應,靈機一動,將所有靈力全部運到劍眼上,對著鏡空師太猛看過去。象鏡空師太這等高手,絕對能感應到他劍眼的全力注視,鏡空師太和他交過手,熟悉他靈力中所含的殺氣,該當會轉頭來尋他,雖然鏡空師太也不一定破得陣法,但多少有個希望不是?鏡空師太論功力現在是已及不上他,但終是一派掌門,胸中所學,無論如何要比他這樣的毛頭小子淵博得多。
不出雪槐所料,鏡空師太果然感應到他劍眼靈力,微一凝神,轉身向這面掠來,雪槐大喜,看鏡空師太進谷到石陣外,又擔心起來,萬一鏡空師太也不知陣法,卻冒然進來也給困在裡面,豈非更糟,正要出聲喝止,卻見鏡空師太早已飛身進陣,左一拐右一繞,便已出現在他眼前。
一見雪槐,鏡空師太眉毛一揚,道:“果然是你這小子,你在這石陣中做什麼?曬太陽啊?”
雪槐忙施禮道:“雪槐拜見師太,不是曬太陽,是給困在這陣中了,還望師太搭救。”
“你小子倒還老實。”鏡空師太臉露微笑,道:“此陣為九轉奇石陣,若不知先天數,休想出得此陣。”說到這裡去雪槐背後雙劍一瞄,突地臉一沉,道:“老實回答我,那天的色空小和尚是不是你?”
雪槐知道鏡空師太那天雖未能看破難得糊塗道術,但認出了他背上雙劍,忙施禮道:“不敢隱瞞師太,那色空和尚確實是我,但不是我有意要瞞師太,實是另有原因。”說到這裡想起鏡空師太解散水月庵的事,又道:“對了師太,那日的蒙面人其實是定天府武士假扮的,目地是想要逼師太加盟定天府,不過那夜的事不是定天公主的主意,而是她師父的主意,但她師父也是逼於情勢。”當下便把前後的事全說了一遍,最後道:“天音聖母已答應定天府的事以後都交給定天公主管,以定天公主的心性為人,當不會再發生那夜的事,所以師太全不必解散水月庵,水月庵為五觀三寺之一,千年來威震天下,就這麼散了也太可惜了。”
聽雪槐說完,鏡空師太點了點頭,道:“其實當時我也猜到那些傢伙是定天府的,因為若是其他教派的人就不必蒙臉,果然如此,嘿嘿,天音教,好,好啊。”
雪槐見識過鏡空師的暴烈性子,這時見她臉帶煞氣,很顯然不會就此善罷甘休,頓時就擔上了心事,想:“早知這樣,還不如不說了。”想要勸,卻不知怎麼開口,卻見鏡空師太看了他道:“你小子替我解我這個迷團,也算是幫了我個忙,好,很好。”
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