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生此番心思,今日被恩師問出來,誠惶誠恐,若是學生此舉不妥,恩師指點。”
劉宗周被噎了半晌才開口。
“清揚啊,李白和蘇軾,那是不世之文豪,本府哪裡敢隨便評價的,你若是學的他們之意境,那是天下讀書人之追求,有何不可,本府還是奇怪,應該說是驚奇,你小小年紀,就能夠從聖賢詩詞之中得出諸多的感悟,處變不驚,殊為難得,也罷,本府就相信你的解釋。”
鄭勳睿也是沒有辦法,不過他已經感受到了,這一次的拜見肯定是不簡單的。
這也不能夠怪劉宗周,一個十五歲的少年,表現出來太多令人吃驚的東西了,偏偏不到一年之前,這個少年還是紈絝的代名詞,誰都看不上眼的,就知道聲色犬馬,突然之間出現了這麼大的轉變,出口成章,氣度不凡,換做誰都是要奇怪的。
還好是在崇禎年間,資訊不是很發達,有些事情可以用玄幻的道理來解釋,這要是放在幾百年之後,網路上不知道出現多少的懷疑甚至是攻擊了。
劉宗周的臉上露出了微微的笑容,用手指了指擺在不遠處的椅子。
“拜見的儀式已經結束了,接下來本府想和你好好談談,儘管你還年少,可給本府的印象很深啊,看了你府試的文章,本府有醍醐灌頂之感覺,今日暫且不論師生之請,你我好好商議學問,如何。”
鄭勳睿暗暗叫苦,劉宗周畢竟是大儒,那些學問都是自身鑽研出來的,是有著不一般的見解的,他不過是穿越者,靠著歷史系和中文系的那些知識,才能夠在這個時代獨佔鰲頭的,真的說到自身的見解,那是有差距的,這就好比說是政治家和政客之間的區別。
不過事已至此,他也只能夠應對了,畢竟有著充足的經驗,有著集大成的歷史淵源,應對一場交談,還是能夠勉強應對的。
鄭勳睿滿腦子想到的都是劉宗周慎獨的觀點,儘管說他對慎獨的觀點不是特別的贊同,但也不得不佩服劉宗周學問的深厚,應該說慎獨的理論,有著其獨特之處,對於提升個人之修養,那是有著很大的好處的,讀書人真的能夠沉下心來,好好理解慎獨的理論,無疑會增強自身之修養,對大千世界也會有有更加深邃的認識。
不過將慎獨理論硬是和治理國家相結合,這還是有些不完全妥當的,劉宗周給皇上上的奏摺,絕大部分都是說到慎獨,大致的意思是皇上能夠慎獨,能夠要求諸多的文武大臣也做到慎獨,那就天下大治了,要知道崇禎年間,吏治敗壞,黨爭不斷,災荒連連,內有農民起義軍造反,外有後金之威脅,這個時候朝廷需要的是雷霆手段,需要的是扶危定傾的人才,需要的是能夠穩住大局、挽救大廈不傾的人才。
用更加明確的話語來形容,那就是治標和治本的關係,皇上和朝廷目前需要的是治標,是要穩定大局,劉宗周提出來的慎獨之觀點,那是治本,治標和治本是有密切關係的,更是有先後關係的,首要的是治標,穩定局勢之後,才能夠想到治本。
這種局面之下,劉宗周老是給皇上說到慎獨的事情,皇上當然不可能靜下心來了,也是不可能採用劉宗周的奏摺和觀點了,這恐怕也是劉宗周的悲劇,更是大明的悲劇。
作為穿越者,鄭勳睿不敢說自己是完全認識到了明末存在的問題,也不敢說自己的所有認識都是正確的,但是站在中間的角度上,他能夠冷靜的看待和分析所有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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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五章慎獨和家風
“故以為獨之外別無本體,慎獨之外別無功夫,獨即天命之性所藏精處,而慎獨即盡興之學,獨乃至善之所統會,清揚,你的文章之中,出現這等的論點,老夫很是感慨啊。”
鄭勳睿沒有開口說話,內心卻是感慨萬千,這話本來就是你老夫子說出來的,我不過是提前總結出來罷了,這可不是我的功勞,再說你劉老大人,語氣和態度轉換也太快了,前面還是本府,這會就變成老夫了。
“清揚,老夫想聽聽你對慎獨之見解,老夫這是和你探討,你不必拘泥。”
終於說到了正題上面,鄭勳睿是做好準備的,完全的討論慎獨的事情,他不是劉宗周的對手,幾個回合下來就可能露陷,完全拋離慎獨的觀點說其他的事情,也是不行的,至於說將慎獨和治理國家結合起來,這不是他這個年紀能夠討論的事情,所以說,必須另闢蹊徑。
“學生對慎獨之理解,很是膚淺,絕不敢和恩師比論,學生有一些感觸,說出來期望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