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秦桑。
據悉,秦桑以前和這兩人是非比尋常,尤其是周世子……他們若是見到了秦桑會如何?秦桑見到了他們又會如何?
她的身份,實在是不能暴露,若是走漏一點風聲,可謂危險之極,甚至他認為,若是到萬一的時候,他不惜將這兩人解決掉。
可是如此一來,秦桑她……若是知道,必是會不高興的吧。
哎,這便是最苦惱的地方,如今看來,只有不讓他們見面了。
很快,李遠懷與周旭二人便上門拜會蘇爺,自然是吃了個閉門羹。無奈之下只好從泰寧樓的女老闆秦桑處著手,但是始終也是見不到她的人。
這其中便是蘇爺耍的招數,他二人的行蹤早已經在蘇爺的掌握之中,於是便在他的有意安排之下,使其與秦桑每每失之交臂。而這幾天,秦桑也覺得蘇爺纏她纏的特別緊,但是她現在也是心緒不寧,時時望著蘇爺的臉龐糾結糾結再糾結,故而沒有察覺異樣。
李遠懷找不到可以證明蘇爺就是他二哥的證據,轉而在四處打聽蘇爺的飲食習慣,得知蘇爺果真只吃素食,便心中更是認定了此人就是他的二哥。
面對周旭的好奇追問,李遠懷猶豫躊躇,最後如實交代:“我這二哥……其實很可憐,他的生母出生不好,生完他就離開了李家,一直有謠言說他不是父親的骨肉,加上他男生女相,從相貌上而言並不似父親,所以父親暗裡對他也抱有懷疑,因此他一直過的很不好……”
李遠懷緩緩道,似乎有些難以啟齒,但周旭是他的結義兄弟,難以啟齒是並非是不好對他講,而是其中有自己覺得愧疚之處。
“我們家的幾個子女自小就被告知,二哥他……來路不明,非是我們的親兄弟,而是不知哪裡來的野孩子,我們當時都很小,哪裡知道內情,都只當是真的,加上他那人性子冷淡,脾氣硬,所以小時候,沒少受我們的欺負和捉弄。現在想想,當時他的處境的確是很艱難的,難為他那麼多年是怎麼過來的。
本來有段時間,父親對他起了憐憫之心,可是後來,有人……嗯,是一個他母親的同鄉,不知是什麼緣故,出現在父親面前,說他是他母親和別人生下的——其實後來才知道,那個人是二孃找來的,說的不是真話,為的也不過是父親讚揚了二哥一句聰明。
這事兒害的父親很介懷,此後再也不管二哥了。
有一回的冬天,廚房裡少了一大塊肉,可能是給貓叼走的也說不定,但管廚房的張大嘴那天喝了點酒,正好見到二哥經過,便硬說是二哥偷去煮了吃了,那時連下人都可以毫無顧忌的折辱他……
這事兒不知怎麼被三哥知道了,他就到廚房裡弄了一臉盆的肥肉,並把我們都叫去……”
那時候……
李家大公子一臉嫌惡的坐床榻上,環顧四周,嘲諷道:“這是什麼鬼地方,髒成這樣,這還是人住的嗎?”
三公子嘿嘿一笑道:“我看像個老鼠窩,李錯,你看你那樣子,就像個沒吃飽飯的老鼠,難怪要偷肉吃。”
李錯站在那裡,眼觀鼻鼻觀心,也不理會他們,門口被人守住了,便是跑也跑不出去。說他偷東西又怎麼樣,解釋又怎麼樣,他們無非就是來耍一番,沒有人關心到底是不是他做的,所以解釋也沒用。
李遠懷和李沐懷當時年紀還小,大概七歲左右,笑嘻嘻的站在旁邊看熱鬧。李遠懷當時還說了句話:“李錯偷肉吃,不知羞。”
李家的兒女,無論大小,那時從來沒有人正正經經的喊過李錯一聲二哥。
“連四弟都知道禮義廉恥,偏生你不怕羞恥偷肉吃,難不成還真是沒吃飽?既然你喜歡吃肉,今日個我帶了不少來,你就都吃掉吧,以後可別再偷吃了,傳出去別人還以為我們李家虐待你呢。”
三公子說罷,不懷好意的笑著命人拿了一臉盆肥肉出來,都是用白水煮的,半生不熟,也無任何作料,放在李錯的腳邊。
李錯皺著眉,側過頭去看也不看,眼裡盡是不耐。
大公子怪叫了一聲,道:“怎麼,你還真當你是我們的兄弟不成?告訴你,你就是我們李家的一條狗,來人,把他按在地上,像狗一樣的趴在地上給本少爺把這些肉都吃完!”
說著便命令身後的兩個下人,用力的將李錯按跪在地上,壓住他的身子,把他的臉往臉盆裡面摁。
“他吃了嗎?”周旭問。
李遠懷苦笑,接著道:“二哥他奮力掙扎,還一腳踢飛了臉盆,裡面大半臉盆的肉都撒了出來,可是三哥沒有饒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