移動之迅疾,如果站在近處,便難以看清,更不必說看清兩人的手眼心法步了。
罡風怒發,龍吟震耳,錯劍封架的厲嘯聲,令人聞之心向下沉,汗毛直豎。
“錚!錚錚錚!嗤嗤!嘎嘎!錚……”
司馬英一鼓作氣放手狂攻,絕招如長江大河滾滾而出,一步趕一步,一劍連一劍,綿綿不絕,攻得兇猛,守得緊密,氣吞河嶽,全是生死一發的進手招式。
緊纏良久,大概拆了三二十招,換了五六十劍,一步一死亡,一劍一危機,從場中心移向東北角,將接近天心小築廢墟了。
依稀中,兩人的衣衫凌落,渾身血跡斑斑,大概都曾經將一隻腳伸人過鬼門關,與無常鬼照過面。
劍勢慢下來了,身法也慢下來了,兩人透支了太多的精力,後勁接不上了。
到了天心小築廢墟亂石堆,那些崩把了的巨大石柱石墩仍有火痕,空隙中遺留著枯了的野草,人行其中甚為不便。
激鬥中,響起司英兩聲暴吼:“著!著!”
“哎!”無雙劍叫,踉蹌了兩步,衝上叫:“殺!”
他胸前出現了八字形傷痕,不重,血沁出不多,形如瘋狂,兇悍地揮出一劍。
司馬英向右一閃,“錚”一聲響,金犀神劍將一塊基石揮成兩片。司馬英右閃之際,右腳踏空。陷入石隙之中,向右便倒。
無雙劍大喜,順手一劍拂去。
司馬英臨危不亂,一腳蹬出,劍貼身硬格。
“錚”一聲暴響,兩劍相交。
無雙劍所站的巨石,被司馬英蹬得向後急移,重心不穩,人向前一栽。
司馬英蹬開巨石,腳恢復自由,左手一按撐起上身,右腳猛勾無雙劍的雙足。
無雙劍本來沒站穩,久鬥之後真力不繼,人向前栽,又不願雙腳完蛋,只好以劍支石,向前縱出。
司馬英就要他人阱,一聲大吼,人斜掠而起,抽劍上揮,配合得恰到好處。
“哎喲!”無雙劍狂叫,飛龍神劍從他的右後臀上升,直至右脅劃過,臀肉開縫,脅肌裂開,貼脅骨而過,骨也受到了損傷。
“砰”一聲響,徹骨奇痛令他渾身發軟,縱出之勢無法控制,恰好踏在一個圓石墩旁,石墩承受不了他沉重的落勢,且下面虛擱在石緣上,立即滾動,把無雙劍滑得向前仆倒。
司馬英到了,吼聲人耳:“你得死!”劍亦光臨。
無雙劍向右翻。三枚奔雷錄出手。
司馬英早有提防,劍出人向右飄,不但避開三枚奔雷錄,劍尖一帶之下,將無雙劍的左大腿膝上兩寸橫劃了一條血槽。
真巧,司馬英雙腳落地,也踏中一座圓石,只感到下面一虛,也倒了。
無雙劍剛剛爬起,正想撲上,無如力不從心,舉動不靈活;同時,他看到司馬英的左手已伸向皮護腰的飛刀插,顯然要在翻身時發出飛刀。
他委實心有餘而力不足,剛才的一劍已要了他半條命,他沒有司馬英忍受痛苦的堅強能耐。
只感到眼前金星直冒,一陣陣黑影在眼前閃動,痛得渾身肌肉都在抽搐,似乎力道快消失盡了。
他想:“我完了,這青年人比我高明,比我強,強存弱亡,我完了。”
他向廣場衝出三丈,然後回身,舉劍的手不住顫抖,舉得十分吃力,左手有三枚奔雷錄,作勢擲出,一步步向後退,臉上湧出恐怖的神色。
他不願將背部讓司馬英做飛刀標靶,只好向後退。
司馬英舉劍進迫,右手只有一把飛刀,這是他聰明之處,刀多了力必分,力分難一擊致命。
不久前他在無雙劍胸前揮了兩劍劃八字,假使只劃一劍,早該成功了,他在為那無謂的兩劍惋惜。
一進一退,向廣場中心移。
司馬英咬牙切齒,一面迫近一面說:“畜生!你殺了我爹爹多少朋友?”
“大多了。”
“你得到了些什麼?”
“天下第一堡堡主的名位。”
“可是你將一無所有,你將用血肉來償還。”
“不見得。”
“殺!”司馬英怒吼,向前猛撲。
無雙劍向右一閃,三枚奔雷錄成品字形飛出。
司馬英已猜準他要向右閃出手,並未真向前撲,卻向左飄開,飛刀算準了部位脫手飛擲出去。
三枚奔雷錄已沒多少力道,飛出五丈外去了。
“哎……”元雙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