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通知的,還拿眼神瞪我,但我壓根都不搭理他。
我目不轉睛的看著吳文姬的臉,想要得到一絲回應,但是吳文姬卻也假裝不認識我一樣,眼神淡漠的掃了我一眼,一刻都不停留,直接看向馮天翔,道:
“馮隊長,你們出警的速度越來越快了,報案人都沒有錄材料,你們就已經帶著一大隊人馬來了?”
馮天翔聽到吳文姬責問,臉色微變,解釋道:“吳隊說笑了,當時接到報案人的電話,報案人說許多記者已經到了現場,我自然不好讓媒體傳出我們執法人員刻板不懂變通的話出來,所以就稍微提前了一點過來,不過受害者的材料我在剛才已經讓人錄好了。”
說著,他扭頭看了一眼身邊的一位民警,道:“小王,把材料拿出來給吳隊看一下。”
被稱作小王的民警點點頭,從檔案袋裡抽出幾張紙,也就是他口中的材料。所謂材料,其實就是筆錄,口供。
吳文姬接過那份由報案人錄下的材料看了起來,大約一分鐘後就看完了全部,她不苟言笑地衝那個民警道:“小王,這份材料我多謝你替我完成了,幫我減少了工作量,你們可以回去休息了,該下班了。”
聽到這話,我心裡頓時有些激動,心想這個女人心裡還是有我的,一來就幫我掃除障礙,打算把馮天翔他們給趕走,接下來的事情就好解決了。
“吳副隊長,你這話是什麼意思?”馮天翔卻不樂意了,板著臉質問,甚至還故意喊出了那個‘副’字,像是在提醒吳文姬,他馮天翔再怎麼說也是個正的。
可吳文姬根本就不接這個茬,就事論事地說道:“這件案子雖然是你們出的警,但是不歸你們管,犯罪嫌疑人所觸犯的也不是治安管理條例,如果酒吧老闆和酒廠的老闆進行勾結,透過製假酒,販假酒來進行牟利,那麼這是一起經濟犯罪,已經觸犯了刑法。”
馮天翔還不肯罷休,咬牙堅持道:“可就算是這樣,現在不也還沒確定嗎?為什麼辦案權就交給你了?”
吳文姬冷冷的盯了馮天翔一眼,但對方也不示弱,竟然兩眼冒火的回瞪過來,明顯就是打算死磕到底,堅決不讓步的節奏了!
可吳文姬是什麼人?不說她背景強硬,她的個性也不像是肯服軟的,眼看著臉上就要動怒,馮天翔忽然間眼珠一轉,看了我跟吳文姬一眼,笑了起來,道:“我也真是愚蠢,忘記了吳副隊長跟徐……”
話還沒說完,吳文姬就猜到他要說什麼,為了不讓他繼續說下去,打斷道:“既然你們不願意走,那也可以,你們就協同我來處理這樁案子吧。”
馮天翔很狡猾,先把吳文姬搶著要辦案權歸結為和我有私下的關係,完全就是打著一副認定了吳文姬會徇私枉法的樣子,要是吳文姬還堅持趕他們走,那就等於授人以柄。
吳文姬最後的妥協,自然是為了自證清白才讓馮天翔留下來協同處理。
“協同就協同,希望吳副隊長秉公執法才好。”馮天翔一臉得了便宜還賣乖的樣子說道。
於是,吳文姬就在現場開始辦案,她找個卡座,讓我坐在一邊,她則是坐在對面,就跟審問犯人一樣,馮天翔就站在旁邊。
吳文姬自始至終都沒有看過我一眼,她的注意力始終放在那些資料上,良久,在眾人矚目之下,吳文姬開口問出了第一個問題:“受害者聲稱自己是在該酒吧喝完酒之後就意識昏迷,有沒有人證?”
馮天翔指著桌上的另外一份材料說道:“受害者的母親,也就是報案人就是人證,這是她的口供。”
吳文姬對那上面的東西瞭若指掌,看都不看便說道:“受害者的母親只是說第二天一早發現受害者怎麼喊都喊不醒,可她並沒有親眼見到受害者是在該酒吧飲酒吧?”
馮天翔哼笑一聲,道:“吳副隊長,在沒有其他證據出現之前,我們暫且只能相信受害者說的是真的,再去進行查證不是嗎?你這樣直接懷疑報案人的口供有問題,以及受害者所說的話的真實性,恐怕有失偏頗吧,莫非你是因為嫌疑人是你的熟人,所以才……”
馮天翔故技重施,又開始潑髒水,惹得吳文姬十分不快,猛地拍了一下桌子,冷聲叱喝道:“馮天翔,你談公事就談公事,別跟我扯上私人話題,我跟他不熟。”
這一嗓子,別說把馮天翔給吼啞火了,就連我都給吼懵逼了。
因為,她好像是認真的……
我垂下頭用雙手揉了揉臉龐,耳邊繼續傳來吳文姬和馮天翔二人議論的聲音,但卻根本靜不下心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