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進這狡兔三窟的最隱秘的一處,地段極為偏僻,縱然是我在Z市呆了幾年,也敢說沒來這個地方几次,哪怕是路過也少有停留。
從屋子裡出來,外面一條街上便到處都是擺著地攤賣蔬菜瓜果的,當然,現在是冬天,蔬菜有不少,但是瓜果卻沒幾樣。除此之外,隔不幾步路,便有一家早點鋪子,種類也都各不一樣,像什麼生煎、大油包、小籠包、小餛飩、粢飯糰、燒麥這些好吃的小吃,在這條街上應有盡有,除此之外,還有一些傳統早餐,大餅饅頭油條之類的。
當然,吃早餐最少不了的就是喝的,這是中國人的飲食習慣,太乾了不行,噎得慌。
Z市這邊地處南方,但卻有著和西南方面略微相似的習慣,比如說這豆漿,也不全是喝甜的,這裡的人大冬天的最喜歡喝上一口加了蔥花、蝦皮、香油、辣油、紫菜、榨菜的鹹豆漿,暖心又暖胃,油水足夠還管飽。
我今天的早餐依舊是趙正鵬帶過去的,但是沒吃多少吳文姬就過來了,所以實際上早就已經餓得不行,而且也不知是不是因為在醫院裡呆久了太長時間沒正經吃過飯,我並沒有想要吃米飯的慾望,再加上這附近一條街一個像樣的餐廳都沒有,所以我也懶得再跑,就近找了一家有賣生煎和燒麥的鋪子就進去了。
進到鋪子裡,裡頭就一桌客人,生意比較冷清,老闆也很清閒,見著我就露出一副笑臉,我隨便在門口找了個位置坐下,扭頭說道:“燒麥和生煎各來一籠先嚐嘗味道。”
“好嘞,小哥您稍等,這一籠剛進去,最多十分鐘,要不您上會網,我們這有無線網。”老闆是個話挺多的人,在我還沒進來的時候,就看到他有跟另外一桌客人搭話的動作,不過這種熱情似乎有些過頭了,並沒有起到很好的作用。
我淡淡地道:“不用了,先給我盛一碗豆漿上來吧。”
這裡的豆漿是沒有準備糖的,只有我前面說的那種配方,蔥花、蝦皮、香油、辣油、紫菜、榨菜,很顯然,這店老闆是個鹹黨,不過好在我並不挑嘴,鹹的也能喝。
等到豆漿上來後,我先喝了兩口,然後莫名其妙的就想到趙正鵬他這些日子給我帶來的甜豆漿。
一想到趙正鵬,我腦子裡想著吳文姬和蓮姐的心思就岔開了,這小子有點讓人捉摸不透,我一向覺得自己看人很準,比如說莊飛揚,又比如說姚濤,這倆是我在大學裡一眼看上去就覺得值得一交的朋友,事實也的確如此,大學畢業以後,我也就只跟他們還有著聯絡,其他的同學早都不知道忘到哪裡去了。
趙正鵬這傢伙,分明是帶著目的來接近我,但是奇怪的是,我跟他認識的這兩個星期裡,我從來沒有從他身上感覺到不舒服的氣息,這種情況讓我懷疑過自己是否住院時間太久導致判斷力和洞察力下降,但是很快我又否認了這一想法。
像我這種人,也許會喪失對好的事情的感知能力,但絕不會喪失對危險事物的感知力,就好比菲菲曾經形容我的一句話,我就連跟她上·床的時候,都像是一隻時刻保持著警惕性的狼。
所以我現在至少可以確定,趙正鵬故意接近我,應該不是來害我的,再加上這小子現在好歹也是一名警察了,不說工資多高,至少家裡辦點事肯定比普通老百姓稍微多些門路,即使算不上多好的差事,但也絕不至於是可以隨意捨棄的,真要是受到某些邪門歪道的人指使或者收買來加害我,恐怕最後他會追悔莫及。
只是他的一些舉動,又有些匪夷所思,莫名其妙的想套我的話,似乎是想要我承認自己現在並不怎麼光正的身份。
想著這些,時間不知不覺過得很快,這個生煎鋪子裡也只有我這一個客人了,老闆把我點的生煎和燒麥端上來,客客氣氣的招呼好,然後又回到攤口上看著路過的行人,隨時準備招呼下一個客人。
我拿起筷子,夾起一個冒著熱氣的燒麥,吹了一口氣然後放進嘴裡慢慢咀嚼,燒麥的皮和餡兒都是口感極好的,像是在給嘴裡的肌肉按摩一樣,和糯米混合在一起的肉沫香氣四溢,迅速的佔滿了整個口腔。
我一邊享受著美食,一邊想著趙正鵬的動機,突然間,我腦子裡冒出一個人。
莫非,這小子是我老丈人派過來故意試探我的?
這樣一想倒也有幾分可能,吳文姬說趙正鵬也是警校畢業的,按道理來說這都是吳立人的學生,老師有任務分派下去,學生自然會遵照吩咐去做。
而且他問我是不是在和陳二飛開戰,這聽起來像是我老丈人想看看我是不是一心想走這條道,畢竟這件事當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