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出來,生該見人,死該見屍,可什麼都沒有。
發現宋淑好不見蹤影之後,便冒險回去再查探也沒有任何的收穫……只是如今這個樣子,也就只能夠安慰自己一句,沒有訊息就是最好的訊息了。
連續數日行軍趕路不曾好好休息過,又緊著擊潰大宛大軍,章煜此刻兩眼猩紅,面容憔悴,渾身上下卻透著似欲啃骨嗜血的煞氣。四處皆無宋淑好的訊息,他看著跪伏在地上的呂源,一忍再忍,終究是將人一腳踢開。
“朕讓你跟在她身邊保護她,你就是這樣保護的?!她人不見了,你就這樣一無所知?”章煜暴怒,已無半分的冷靜,“她若有事,你拿命來陪葬!”
凌霄走到了帳篷外時,便聽到裡面傳來章煜的怒喝聲,她看看手中拿著的被找回來的宋淑好奔帶著防身的匕首。心下雖也有些害怕,但到底是走了進去。
入得帳子,凌霄便見本便受了重傷的呂源趴在地上,面前一灘血跡,嘴角亦猶有血痕。看得了一眼,她便收回目光,也不去看情緒極差的章煜,只說,“這是好不容易才找回來的阿好平時用來防身的匕首,估計是被人給劫走了……”
章煜忽然衝到她的面前,凌霄一瞬驚嚇,頓了頓又繼續說道,“匕首掏出來過自然是反抗了的,但更可能對方有備而來並不是偶然碰上大宛計程車兵被攻擊。不然源公公不會受這樣重的傷……若說是知道她身份這麼做還說得過去,但阿好的身份可以說是沒有怎麼暴露,怎麼會被人給盯上了呢……”
將手裡的東西遞了過去,凌霄見章煜盯著那東西看當下噤了聲。過得片刻,章煜抬手捏了捏眉心,問,“她是不是上過城樓?”凌霄便想起來她們在城樓上停留過片刻的時間,終究沒有隱瞞,點頭應是。
章煜神色霎時更差了一些,他卻僅是抓著匕首走回案几後面坐下,整個人疲憊地靠在虎皮長椅上。等到稍微緩和了些情緒,章煜才道,“朕知道了,都下去吧。”
凌霄去扶了呂源一起告了退。
在南灣城的時候,沒有見到過趙檢的影子,反而是姬恆親自帶兵。當時他猜測趙檢或許是來了奉城,比計劃提早帶兵趕回來,沒想到她還是出了事。如果她出現在過城樓上……那麼十之**是與趙檢有關係。
章煜緩下了一口氣,又命人請了方仁廣進來。
凌霄回到自己的帳篷後沒多會,在奉城一戰中受傷的方蓉已經找了過來。見她唉聲嘆氣、愁眉不展,說起宋淑好,凌霄默默問,“你也擔心娘娘的情況嗎?”
方蓉沒有看她卻只是點頭,“陛下這樣看重娘娘,而今若是大宛拿娘娘做為威脅陛下的籌碼,可怎生才好?”
想到極可能是因自己拉著阿好去城樓上,才會導致她被人盯上,凌霄沉默下去,臉色較先前更加凝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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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淑好再次醒來的時候,嘴巴沒有再被堵著、眼睛也沒有被蒙著了,原本身上穿著的稍顯粗糙的衣服被換成了柔軟的裙衫。她感覺身上仍是痠軟,屋子裡點了蠟燭,睜開眼便看到有個人揹著手背對著自己,似乎在與丫鬟著交待什麼。
微側過了臉,注意到宋淑好醒了,趙檢立時轉過身,大步走到了她面前。趙檢稍稍彎下腰,宋淑好感覺有一大團烏雲籠在了自己上方,跟著聽到他說,“醒了?我讓丫鬟去準備一點吃食,待會你用些。”
宋淑好垂眼便又發現,原先只是用繩索將她的手腳束縛住,這會兒那些不見了,卻換成了鐐銬,鎖住了她的手腳。儘管趙檢的話語聽起來是溫柔的,可他的行徑卻在說明著他的防備與警覺。
想要張口倒先輕咳了幾聲,宋淑好鎮定下來,再抬眼去看眼前的人,內心只湧起一陣的厭惡,但臉上浮現的是恰到好處的錯愕。既她這麼擄走,又是這樣的對待,何必假惺惺裝好人呢?她卻不得不壓抑下所有的情緒。
“趙世子這是做什麼……”張口說話,聲音嘶啞,連質問都顯得毫無氣勢。對當下的情況一無所知,她覺得十分的不妙,可要怎樣才能放鬆眼前的人的警惕又是一個難題。才剛說了幾個字,宋淑好又沒有忍住低頭咳了一次。
“不做什麼,只是為你好。”趙檢低聲說著,“是得先委屈你一陣子,萬一你亂跑或者做不該做的事,小命就保不住了。”
為她好……這句聽不出絲毫誠意的話令宋淑好心底劃過絲陰鬱。她大喘了口氣,啞著聲音說,“您抓了我,有什麼用處麼?我於您而言,也不過是個死不足惜的人罷了。”
“於我死不足惜……”趙檢述了一遍她的話,又笑道,“那於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