晤的情景,查爾斯·鮑威爾有一種欽佩和不爽混雜在一起的感覺,“她從不感到尷尬!她和其他的政府首腦談到讓我感到臉紅的事情:要求歐共體返還英國一些錢。其他人當然希望討論些別的問題,但她不,她一直窮追不捨:他們應該還瑪格麗特·撒切爾的錢!他們惱怒了,但最後還是還了錢給她,只有這樣她才終於閉了嘴。沒有人能受得了!”她的財政部長耐格爾·勞森認為,瑪格麗特·撒切爾幫了歐洲一個大忙,她將其他歐洲國家統一起來——對抗英國。
說這話的時候他並沒有開玩笑,而是認真的。瑪格麗特·撒切爾從不掩飾自己喜歡或不喜歡誰:她在密特朗面前賣俏,敬佩赫爾穆特·施密特,咒罵雅克·德洛斯,而赫爾穆特·科爾與她的關係就尤其艱難。“我並不認為,我們的總理在兩德統一期間會樂於與他的同事撒切爾見面。”裡查德·馮·魏茨澤克說。瑪格麗特·撒切爾尊重科爾的前任,認可施密特的能力,但她對德國人的認識還有個基本問題沒有解決。魏茨澤克說,“她自己告訴過我,她對德國的印象還是在1942年二戰中期形成的,而且從那時起就沒有改變過。”歐洲大陸希望更緊密地團結在一起,從而跨越過去。但瑪格麗特·撒切爾並不希望這種團結,根本就不願意接受科爾。開始這個德國人還做了一些努力,他透過一些個人姿態試著讓“鐵娘子”接受他。據查爾斯·鮑威爾說,科爾甚至在一次國事訪問時還送給撒切爾一枚自己親自給她買的胸針。
1989年,柏林牆倒塌前半年,為了讓撒切爾對德國更加信任,科爾邀請她到他的家鄉萊因蘭——普法爾茨州的戴德斯海姆做客。當時陪同撒切爾的查爾斯·鮑威爾回憶,人們聽著吹奏樂,吃著著名的德國烤肉和酸菜渡過了美好的一天。但瑪格麗特·撒切爾一直在竭力掩飾著對這個德國總理招待她的肉菜以及這種歡快民間氛圍的厭惡。她私下裡評論:“這實在是舒服得有些誇張。”科爾表現出了相當的誠意,他希望讓撒切爾看到,他是一個關注整個歐洲的、作為一個“歐洲人”出現的政治家。鮑威爾也試圖幫助科爾,讓撒切爾明白這點,但是:“當我們登上飛機準備回家時,她倒在椅子上,脫下鞋子哀嘆道:‘哦,我的天,這個男人太德國了!’所以我就此放棄了我的努力。”當柏林牆倒塌時,瑪格麗特·撒切爾在一次德國總理在場的會議上用不只是鮑威爾能聽得見的聲音說:“我們兩次擊敗了他們,現在他們又來了!”只有一個政府領導人是她的寵兒——美國總統、前演員羅納德·里根。“她幾乎愛上了羅尼。”愛德維娜·居里說。當時英美互訪的畫面也證明了這一印象。瑪格麗特面對里根顯得放鬆、快樂,兩人樂此不疲地表達英美友誼的特殊地位。法國人密特朗發覺,面對里根總統時她表現得“像個八歲的女孩”,這樣一來,在陽光男孩和刻板的英國女人之間的反差也就不會太大了。儘管瑪格麗特·撒切爾對美國人有限的政治能力有所瞭解——在她的眼中,冷戰的結束是她和里根共同的功勞,但這並不影響她對里根的崇拜。而歐洲的夥伴對瑪格麗特·撒切爾來說就沒那麼英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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瑪格麗特和丹尼斯·撒切爾(9)
1980年代末,世界和英國都發生了根本性的轉變。而瑪格麗特?撒切爾並不認為她的工作結束了,一切沒有她是不能繼續向前的。當她在1989年5月慶祝執政十週年時,她已經為保守黨贏得了三次大選。漸漸地,丹尼斯認為該是離開唐寧街的時候了。他後來說,她已經同意,但想等待合適的時機。對於記者們提出的類似問題,她首先強調,在她交權之前,還有很多事情要做。她認為自己是不可缺少的,而且能夠繼續幹下去。愛德維娜?居里說,最後她不再聽丹尼斯的,也不再聽任何人的,“除了她自己的回聲”。卡羅爾?撒切爾提到,她的父親曾在第三次競選獲勝後就預言,“一年之後,她將難以想象地不受歡迎。”就像其他長期在位的政府首腦一樣,瑪格麗特?撒切爾漸漸失去了與現實的聯絡。她變得獨斷專行,她的整個面貌都已經顯露出來,她更加經常地稱自己為陛下,而這一稱號在英帝國只為一個人保留,就是真正的女皇。“我成了奶奶了!”女首相在她第一個孫子出生時對媒體宣佈,在場的人並不清楚她是應該感到高興還是恐懼。“她對別人怎麼看待自己已經失去了感覺。”耐格爾?勞森認為。勞森是撒切爾主義經濟變革的領導人物之一、成功的財政部長,他於1989年10月辭職。
一年之後,女首相的另一個多年的夥伴傑弗裡?豪也為自己11年的“政治榮譽”畫上了句號,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