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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汗顏,這個人能不用那麼冷靜的表情說出有損自己形象的話麼……
“是怎麼掛的?沒去考試還是……”我語氣委婉地問。
畢竟要掛這種公共選修的課說來也不是那麼簡單的,只要例行點名不怎麼缺,期末考試的卷子大致寫了,理論上來說是不可能掛科的。
“選了課,沒去上。”
“哦。”
再度黑線,這個人絕對是哪條的神經搭錯了否則幹嘛選了課又不去上!
“那些老師太無聊了,看一眼就不想再去。”
好,有個性!
“那這一次……”
我有些隱晦地把話說了一半,意思是等一下要去上的那節毛概課應該也很無聊的,為什麼他這一次不逃呢?
“不能再逃了,再逃就要延遲畢業了。”
“哦。”
原來這廝也知道自己已經大四了啊……
邊走邊聊,很快就來到了上課的大教室,裡面已經坐了不少人。
座位的前面三排非常默契地被大家空了出來,至於後面的位置,放眼望去,基本上沒剩下幾個空位子,即便有也是已經被旁邊的人佔了留給自己的朋友的。
“坐哪兒?”我問。
“就這吧。”
樓昱示意第一排最靠邊的位置,我雖然有些無奈,但還是跟著他坐了進去。
因為坐在顯眼的第一排,與講臺上的老師抬頭相望,因此我和樓昱均默契地沒再說話,各自埋首做自己的事。
我翻開隨手帶來的課外書,一邊翻一邊走神,看了好一會兒,才發現竟然是一本全英的哲學專著,鑑於我慘不忍睹的英語閱讀水平,我只好又默默地把書合上了。
正鬱悶著沒有書看還可以做些什麼的時候,旁邊的人推過來一張紙,上面寫著:“尼采說:人是一條不潔的河。你怎麼看?”
我接過來,這句話我看到過,是尼采寫在《查拉圖斯特拉如是說》一書裡的話,記得這句話的後面就是“要能容納不潔的河流而不致汙染,人必須是大海。”
我在腦子裡細細地想了一會兒,決定還是引用尼采在那本書裡的原話回答他:“我的道德有什麼用呢?它還沒有使我狂熱過。我對我的善和我的惡是感到怎樣的厭惡啊!這一切都是貧乏、不潔和可憐的安逸!”
寫完後我遞迴給他,他眼睛一掃很快地看完,隨即便見他微微勾起了嘴角,一副似笑非笑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