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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部分

謁,卻沒能進府。

酈雲問:“公子爺,你要去兩家王府麼?”酈遜之道:“禮數上少不得,父王不在更是要去。幫我備好吊禮和贄見禮,不要弄混了。”酈雲應道:“絕錯不了,公子爺放心!”酈遜之又道:“明日在清影居給我定個位子,我想喝茶。”

年初二。正月裡官員放假五日,酈遜之不用上朝,卻需去各府大臣處拜年,盡個禮數。比之往日逍遙,這官場的繁文縟節令他頗為不慣,但竟安之若素,一一定好了贄禮等事宜,預備初三之後轉一圈去。

酈遜之先往御史中丞馬榮家中去。馬榮是酈伊傑同鄉,見酈遜之來了分外歡喜。此前酈遜之官拜廉察後一直沒空上朝,馬榮正愁沒機會多多結交,這次便領了一家老小過來和酈遜之認識。酈遜之只是寒暄兩句,藉故和馬榮有事相議,馬榮聞言知趣,引他入了書房。

馬榮的書齋卷冊不多,文人墨客的字畫倒藏了不少,更有若干價值不菲的古玩。酈遜之掃了一眼,記起馬榮是寶靖七年的進士,看來官途順暢後亦沾染了士大夫的習氣。

等一坐定,酈遜之先是客氣了一句,“馬中丞,遜之這個廉察之位,說來與大人差不多,無非是監察、執法之責。”馬榮立即說道:“哪裡哪裡,廉察大人位高權重,小人自然唯廉察馬首是瞻。”御史中丞雖為御史臺之首,不過是從三品,馬榮這話說得極為自然,酈遜之看著他漸白的兩鬢,心生感嘆。

“遜之有些日子不在京,不知年前幾日朝中議事都說些什麼?”

“有勞廉察大人相詢。那幾日議事無非兩件,一是分配賑災銀子,一是敦促太后歸政。”

“太后歸政……”酈遜之輕輕吟道。

“不錯。如今名曰皇上親政,大小事宜仍多由太后做主。過了年皇上又增一歲,左右司諫、左都御史、秘書丞及翰林院七位學士都奏請太后完全歸政,免有專制之患。”

“太后怎說?”

“太后說必不負先帝,但歸政之期猶遲遲未定。”馬榮頓了一下,“樞密院知院事何大人更上書,欲循舊制不使外戚任侍從官。卻不料被太后當廷執硯,砸破了頭。”他說到最後一句,忍不住笑出聲來。

酈遜之卻笑不出,樞密院中多是酈伊傑的知交,同聲連氣。然則更笑不出的當是太后,龍佑帝年歲日漲,大臣們豈甘心被一婦人玩弄於掌心?由馬榮的語氣推測,朝中當有相當一批大臣持觀望態度,而那幫做領頭羊的臣子們,如無人支援會否不了了之?

只不知皇上,看到這一幕有何打算?

酈遜之點頭,“多謝馬大人相告。”話題一轉,“聽說大人極好古董,未知可否讓遜之鑑賞一番?”

龍佑帝在崇仁殿坐了多時,直到報傳酈遜之覲見才露出笑容。酈遜之與他年紀彷彿,身份又親近,他自覺在酈遜之面前不必虛飾客套,待酈遜之亦不大講究君臣之道。然而,從小到大骨子裡育著的君臨天下的傲氣,無論如何收不去。龍佑帝樂得順其自然,用有意無意的帝王威嚴,歆享著重臣貴胄的臣服。

“臣酈遜之叩見皇上。”從馬榮府上出來,酈遜之一直在想龍佑帝近日的景況。金府、左府接連出事,皇上是從容應對,還是進退失措?

“起來說話。”龍佑帝屏摒退左右,親切地扶起酈遜之。

“皇上今次召臣,是為了失銀案?”酈遜之仍低首恭敬道。

“叫你不要客氣。來,坐到我身邊說話。”等他坐定,龍佑帝方又道,“太后和雍穆王逼得緊,如今委屈嘉南王了。”

“不錯。現下我手中的證據未足以指明嘉南王竊銀,不過是舉薦不當,屬下失職。”

“我心煩的不止這一樁事。”

“哦?遜之願代皇上分憂。”

“昭平王的事你是知道的。”龍佑帝話只說半句。

“左王爺愛民如子,傾家不顧,遜之十分佩服。”

龍佑帝煩躁地一揮手,“我不是說這個。”

“皇上想說刺客的事?”

“我去探過他的傷,也請御醫看了,傷在脅下要害,失血過多。以昭平王的年紀,怕撐不了多久。”

酈遜之動容,“如此嚴重?”

龍佑帝冷冷一笑,“御醫雖然看過,只怕未必如此。”酈遜之頓覺背脊發寒,為昭平王,也為龍佑帝。他一下想到幾種可能,光這君臣間的鉤勾心鬥角已讓他不堪細想。

“事情太過湊巧,我想找人再探一探昭平王府。”龍佑帝忽然盯住酈遜之,“可惜天宮主不在,其餘女流之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