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少倍。
武林一般施功代療,不過是貫起功力,藉著掌指之力,輸入對方氣關血脈,以作引接傷者本身真力之用,所以傷者必須自己運起本身功力,以求血脈串通,真氣銜接。而似歐陽昭這等授氣還血最為少見,因為被療之人,本身毫無力道,那能談得上運功,又怎能夠有力可接,有血可活哩,不過是全憑著授氣者一人之力,分出本身一半的氣血,作起死回生的萬一之望。
千手大聖神偷石不凡經過了歐陽昭授氣還血,雙眼微睜,但功力全失,視線不明,看不清歐陽昭的面孔,因此,並未說話。
歐陽昭心知為時不多,一抹臉上血汙泥土,湊近了他的眼前,大聲道:“老前輩,我是歐陽昭!有什麼話快對我說!
這是誰害的,我替你報仇!”
千手大聖神偷石不凡雙目再睜,嘴唇動了幾動,臉上泛出痛苦的微笑,久久才掙道:“哦……夢……做夢……”
“你不是做夢,我是歐陽昭!有話儘管說!”
“好……好……三……三件……事……”
“第一件?”
“那……那……眇目……道士……”
“你是說天心莊土穀祠的老道伯伯?”
“是……他……”
“他害你?他老人家早死了呀!”
“不……他……”
“他怎麼?”
“他是你……你……”
“我的恩人!”
“不……神劍……鎮……鎮八……”
“啊!他是我父神劍鎮八荒?”
這是個天大的秘密,也是歐陽昭做夢也想不到的。父子天性,他想起父臨終時傳功授氣,掌劍招術來,不由悲痛難禁,虎目淚珠滴滴下落。
他一時忘了千手大聖神偷石不凡的生命有限,又追問著道:“前輩,他為何不認我呢?”
“秘……密……武林秘……”
“秘密,我父知道一項武林的秘密,是嗎?”
“嗯……哎喲!”
千手大聖神偷石不凡應了聲,四肢的截斷之處血流如主,痛苦的鼻子眼睛都離了部位,猙獰萬分,哪裡還像人形。
歐陽昭見了,心知為時過久,忙搶著問道:“這隱密究竟是什麼?”
“九……派……一幫的……”
“九派一幫都牽連在內嗎?”
“是……的——”
千手大聖神偷石不凡的口角流出來大塊的淤血,令人色變。
歐陽昭趕忙扶正了他的頭,又湊著他的耳邊道:“前輩,第二件?”
“天都峰!”
石不凡居然一口氣說出了天都峰三個字,而且非常有力。
此乃是迴光返照的現象,正像油盡燈熄前的突然一亮的樣子。
歐陽昭毫不遲滯,一手撫上石不凡的心口,急急地問道:“天都峰爆炸之事是何人所為,老前輩知道嗎?”
“知……知……”
“是何人所為?”
“是……”
銳器破風之聲,平空曳著厲嘯,分明是有暗器施襲而至。
歐陽昭雖與石不凡講話,由於耳目之靈,已自察覺,忙不迭抽身躲避,口中喝道:“什麼……”
“人”字尚未出口。
啊的一聲厲吼,千手大聖石不凡肉球似的身子一震老高,吧達跌在原地,一動也不動了。
歐陽昭前撲千看,原來一截折斷的利竹,不偏不斜,正插在神偷石不凡的心口,深入五寸多。
他不暇細看,一起勢,對著竹鏢的來路射去,口中喝道:“小輩!好辣的手段!要殺人滅口嗎?”
空谷回聲,無人答應。
歐陽昭怒惱至極,認明瞭方向,展起全身功力,騰空追趕,苦苦不休。
三十丈外,一條黑影疾如流星,風馳電掣亡命地狂奔。
歐陽昭提氣行功,一面窮追不捨,一面叫道:“是漢子為何不敢露面!有種的對對盤子!”
但前面那條黑影仿如不聞,一味展功疾駛,快逾追風。
“我不信你能逃出我的手下!”
歐陽昭喝叫聲中,催功加力。緊追不捨。
兩條影子,一前一後,在黃山的下坡如同流星趕月,曳起兩道勁風,呼呼作響。
漸漸的距離近了,由三十餘丈已縮短到二十丈左右。
歐陽暇越發有了信心,料定再有一個時辰,自己非追上不可。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