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昭微笑道:“我已說過,一身俗債,既有天柱山之約,又有沉劍潭之會,一時恐不能返回旗內,且看黃山一會如何而定,重九之日,各位可到黃山相見!”
銀旗旗主逍遙秀士白俊揚又道:“盟主還有何差遣嗎?”
歐陽昭想了一想……
他本打算要五旗分別打探二位盟姐白衣追魂段冰蓉,雷音神劍吳娟娟的下落,以及一統教主宋士龍兄妹的行徑,還有混世淫魔陸明劍黑道中的動靜。
然而,生恐旗下兄弟們邀功過急,好勝心切,萬一因此有個閃失,豈不是自己之過,於心有愧。
因此,思索了片刻,終於道:“沒有要各位插手的,還是各自歸旗,黃山再見吧!”
誰知玉旗旗主飄渺仙姑方無畏婦人家心細如髮,她看出歐陽昭心中有事,有礙難分派之處,上跨半步道:“盟主,五旗的弟兄姐妹,不是貪生怕死之流,更不是吃不得苦的公子小姐,江湖上風雲日亟,怎會深守在旗內?”
銅旗旗主過天星石慶瑜也道:“盟主有何差遣只管吩咐好啦!”
鐵旗旗主獨臂金剛佟天勝更大聲地道:“難道盟主對自己的弟兄還見外嗎?還是以為五旗的弟兄全是酒囊飯桶,一群膿包不堪驅使!”
歐陽昭見他們如此擁戴,全是一片忠心,不由十分感動,終於道:“既然如此,我——”
他略一沉吟道:“煩勞佟旗主帶著鐵旗下的藏邊四雄苗氏兄弟在黃山察勘,以防上次黃山約會之事重演,直到重九之日才可離開!”
鐵旗旗主獨臂金剛佟天勝色然而喜,留下本旗的三義拔歸他旗,帶著藏邊四雄苗氏兄弟手舞足蹈向歐陽昭恭謹地道:“屬下等遵諭,這就去了!”
歐陽昭叮嚀地道:“還有,無論發現有何岔眼之事,不須你等了結,到時告訴我,你們的責任就算完成,千萬不可魯莽將事,因事關大局!”
獨臂金剛佟天勝應了聲:“盟主放心。屬下不敢逾越1”
說完,對著藏邊四雄一揮手,徑自去了。
歐陽昭轉面又向其餘四旗旗主道:“你們也該走了,各率本旗的弟兄,在江湖行道,順便也探聽些武林的訊息,天柱山之約,我一定在十日內去赴。”
掌劍雙絕東方浩躬身道:“屬下等謹遵令諭,但願盟主的私事早了,以奠五旗盟的不世基業!”
歐陽昭微笑揮手,也不願使他們失望,說道:“但願如此!
屆時再同各位兄弟舉杯暢飲。”
五旗盟的一眾弟兄,像一陣風似的,各展身形,衣袂連振,轉眼之間,去個無影無蹤。
此時,偌大的白楊樹林子中,只剩下了歐陽昭與青衫秀士舒敬堯、玄玄玉女、羅冷芳三人。不久之前,還是少長鹹集的熱鬧場面,武林拚鬥的血腥形勢,忽然變成悽清起來,反而靜得有些怕人。
歐陽昭目送五旗盟的眾人一走,不由感嘆了一聲道:“唉!
這般人也真夠義氣,我歐陽昭與他們素不相識,又沒有絲毫恩惠加諸他們,而他們對我卻衷心耿耿,真是使我歐陽昭愧煞了。”
青衫秀士舒敬堯微笑道:“江湖中就是有這點義氣來維繫著,不然的話,還不天下大亂,倫常全無!”
玄玄玉女羅冷芳嘆息了一聲,無限感傷地道:“我玄玄門就是江敏這一線單傳,不料……”
她已到暮年,對於自己一手調教出來的銀衣玉女江敏,自然有無限的懷念,一對溼潤的眼睛,神色悽愴,穿過林子,遙遙地瞧向草坪上江敏的墳墓,有依依難捨不勝眷愛之情。
歐陽昭也不禁悲從中來,慼慼然地道:“前輩。但請放心,只要我歐陽昭有三寸氣在,敏妹妹的血仇,我必要替她洗雪,走遍天涯海角,不達此願誓不休!”
他說到後來,語音悲壯,豪氣干雲。
誰知青衫秀士舒敬堯忽然像似想起什麼來了,精神一振道:“啊呀!想起來了,想起來了,一定是他!是他!”
歐陽昭不由一愕,愣愣地道:“前輩!你說的什麼?是誰?”
青衫秀士舒敬堯並不回答歐陽昭的話,反而問道:“少俠!
江姑娘未死之前,是不是雙眼發直,知覺全無,一味惡狠狠的,如同瘋狂了一般,但是一身功力依舊,甚至於還要比平時兇猛一點?”
歐陽昭連連點頭道:“是的,一些兒也不錯。我還感到特別奇怪,既然神經迷亂,連最親近的人也不認識,為何對武功招數卻反而精進不少,難道不會忘卻嗎?”
青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