呸!老瞎婆,我不笑你別的,你自認為聽力高過有眼之人,只要與人動手一次,終生不忘對方的功力招式,如今你聽走了耳了吧。”
瞎王母聞言,面色一沉,喝道:“你少嚼舌根,又來騙老孃。”
惡鍾馗又是一聲輕笑道:“騙你,那小子的身法,分明是武林三絕那三個混賬行子的……”
歐陽昭一聽,惡鍾馗居然開口辱罵自己恩師,不由勃然大怒,不等他說完,暴出一聲迅雷似的怒喝:“鼠輩,閉口!”
喝聲裡,身形如煙,如同離弦之箭,直向惡鍾馗射去。
就在他喝叱起身的同時,瞎王母一聲嘶叫,手中鳩杖揮動,也追蹤而起,人在凌空,杖勢隨之而下,絲毫未停,如蛆附骨,如影隨形。
歐陽昭的身形尚未停穩,鳩杖已自襲到,只好一閃即旋,讓過瞎王母的鳩杖,依然認定惡鍾馗撲到。
瞎王母這一杖是極怒而發,竟而落空,人一落地,不由一愣。
周圍暗影之中,也不由噫的一聲驚呼。
惡鍾馗大吃一驚,措手不及,連閃帶躍。
歐陽昭恨之入骨,人在凌空,勢子一變,挫雙掌,追著惡鍾馗閃電拍下。
嗖,一道藍晶晶的弧光,曳著哨聲破空而至,直奔歐陽昭的面門,歐陽昭怒哼一聲,左肩一沉,右手順勢一抄,輕動食中二指,已挾了個正著。
卻原來竟是一根餵了毒的白虎喪門釘。
他抬頭順著喪門釘射來的方向望去,人影一伏,想是那發釘之人,正打算隱伏下去。
歐陽昭劍眉一皺,殺心頓起,兩指用力,手腕一揚,藍電閃處,一聲淒厲欲絕的吼叫,尖銳刺耳,劃破夜空。
周圍那些精光閃閃的眸子,像天際的星星一般,全是一懍,顯然被歐陽昭的目力、指力所驚。
歐陽昭鼻孔中冷冷一哼,道:“鼠輩,血債血……”
他的字還未出口,右側勁風推至,力道大極。
原來是惡鍾馗見歐陽昭傷了自己同伴,冷然不防之下,閃電擺動手中判官筆,側地裡猛襲突擊。
事出猝然,相距又近,歐陽昭感到勁風襲到,判官筆已將點到。
他百忙之中,跨步騰身,就向一叢矮樹邊躍去。
雙腳尚未立定,暗影之處,陡地竄出一條人影,舉掌對準歐陽昭的玉枕大穴一劈就到,疾如風火。
歐陽昭聞聲知警,殺機又生,一聲朗嘯,身形一旋,右掌倏削。
突襲之人,怎料到歐陽昭如火如荼的勢子。
“啊呀!”一聲慘叫,撤掌就走。
然而,歐陽昭掌勢已成,略一上步沉聲道:“你走得了嗎?”
蓬!一聲悶響,歐陽昭的右掌,不偏不倚,結結實實地拍在那人的後背之上。
人影翻動,咕碌碌,竟向五丈以外滾去,帶起一溜血雨,腥味沖鼻。
惡鍾馗一見,咆哮如雷,環眼放出惡狠狠的光芒,右筆左掌,捨命搶到,掌勢如山,運筆如錐,曳起一片狂飆也似的勁風,直向歐陽昭撲來。
歐陽昭殺心既已開端,如同洪水氾濫,一發不可收拾,抖臂運功,不閃不躲,不化招卸力,陡地雙掌一挫,硬接硬拚。
轟,震天一聲悶響。
梨花如雲橫飛,枝樹紛紛折斷,地上的砂石也上卷五丈,疾旋飛舞。
這一招硬接硬拚,把那遠在林蔭深處的人影,驚得擾攘不安,各自撤退丈餘,連那坐在一旁的赤足乞丐、肥胖和尚,也一反久不發言之態,挺腰站起,各人疾退丈五,面泛驚異之色。
而當事的兩個人呢?
歐陽昭腳下略一退步,不過是三五尺左右,淵渟嶽峙,神情無異。
惡鍾馗偌大的身軀,宛如一支大鵬,又像一條水牛,直向插腰立在五丈以外的瞎王母身上撞去。
瞎王母的白眼一翻,面色驟變,盲目地叫道:“好小子,又來暗算老孃!”
語出招隨,手中的鑌鐵鳩杖一順,呼的一聲,對準惡鍾馗飛來的身形掃了過去,狠毒至極。
惡鍾馗被歐陽昭的掌力震飛,已是頭昏腦脹,人正空中,欲閃不及,但聽,“啊——”一聲厲嚎,龐大的身子,吧,頓時跌落地面,連哼也沒哼一聲。
惡鍾馗想不到沒死在歐陽昭一掌之下,卻在瞎王母的杖下丟命。
瞎王母仰頸發出一聲尖銳高亢的怪笑,刺耳驚人。
她的笑聲甫落,得意地道:“惡鍾馗,老孃要了你一條狗命,總算是遂了心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