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世事如何變幻,之臨總會陪在她的身邊,一刻也不離開。所以,她永遠不會孤獨。
她站起身來。
為了母親的名譽,為了盛梅玉薈她們,也為了東越的安寧,她應該去查明真相,然後竭盡全力去做自己應該做的事。
她絕不懼怕死亡;死亡,絕不能阻擋她的腳步。
她走到床前給自己鋪床,然後鑽進了被窩。
這一夜,她睡得又穩又沉。
第二天清早,她睜開眼睛,發現屋裡光線暗淡;扭頭看一眼窗戶,窗格紙上則是灰濛濛的。她披衣下床,開啟窗戶。天空烏雲濃重,零星的雨絲飄飄灑灑,已將下面的街道濡溼了。
鬱竹匆匆整束衣裝,又下得樓去草草用了早膳。經過一夜的休整,體力已完全恢復了。
她出了客棧,也不牽馬匹,只獨自一人,慢慢向趙府走去。數以百計的軍士,即便將趙府每塊石板都翻查一遍,花個大半夜的時間總是夠了,因此她決定再回家一趟。
薄薄的煙霧裡,趙府靜靜佇立,門口的重重士兵果然已經撤去。她定下心來,準備找機會進去。忽然,三個人從門裡急步走出。鬱竹只瞧了一眼,便不著痕跡地轉過去,蹲下身假裝整理靴帶。那三人急匆匆從她身後走過,壓根沒有回頭看一眼。
鬱竹卻悄悄扭過頭去。那是允王的貼身侍衛張帷。允王不是遇刺受了重傷生死未卜麼?他的侍衛怎會一大早出現在這裡?她心裡疑雲叢生。
這個允王,一向詭計多端。
三個人拐過街角不見了蹤影。
鬱竹決定改變自己的計劃。
張帷帶著兩個手下沿著棋盤大街徑直前行,渾然不知身後已多了條尾巴。
竹枝詞 第三篇:戰歌 第四章(含080405新章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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允王府離趙家並不遠,就在棋盤大街的末端。鬱竹偶爾經過這裡時,會透過馬車窗簾打量這座氣派非凡的王府。在自己府邸的營造上,允王那奢華、特立獨行的風格被髮揮的淋漓盡致。從外面看,王府修造得風格獨具,高得不同凡響的圍牆上面,隱隱露出裡面建築的崢嶸一角。允王在永州時,大門口永遠都是侍衛林立,往來馬車不斷。
鬱竹遠遠地瞧著那三人進了王府後,便立在街角,開始盤算下一步計劃。允王是朝政中心人物,趙家被抄大概也是因他而起,若能見著他的面,定可覓得許多線索。這樣的話,倒比去找孫叔叔、玉薈姨強得多呢。
但是,不知那允王的傷,重到何種地步,她輕輕嘆了口氣,轉念又想,若真傷重不治,他的侍衛怎有工夫鬼鬼祟祟出現在趙府?腦中如此迷霧重重,唉,允王府就算是龍潭虎穴,自己也得闖一闖了。
她探頭朝王府瞄了一眼。大約防備刺客的緣故,侍衛比往常又多了不少,將王府圍了個水洩不通,端的是守衛森嚴。
悄立半晌,她眉頭一皺,打定了主意,轉過身子疾步離開。
書房裡。
允王靠在太師椅裡,託著腮幫半歪頭聽張帷的彙報。窗外,雨正下得淅淅瀝瀝,幾乎將張帷細小輕微的聲音蓋住。
“他們找到那些東西沒?”允王問。
張帷道:“還沒有。”
允王“嗤”地發一聲冷笑,隨後,盯了窗外綠瑩瑩的芭蕉葉半晌,又道:
“她人呢?”
張帷道:
“昨晚按名冊點查人頭時,發現她不在趙府。後來他們去了拈花寺,據說撲了空。她,隨行的侍女、家丁都不見了。”
允王的目光未離開細雨中輕顫的芭蕉。
“那丫頭武功不錯,性子警醒,可不會那麼容易被逮住的。你和林藍符說,派人在城裡好好察訪,白礬樓裡多搜兩遍,便能找著她;逮著人後不準動一根毫毛,立刻送到這裡來。”
張帷應了一聲。
主僕倆說了一會話,允王眉間的疲意濃重起來,說話有些懶洋洋了。張帷見此,準備告辭離去;畢竟,這陣子主子勞心費神,十分辛苦。
正在這時,房門處傳來腳步聲,有貼身近侍恭恭敬敬道:
“王爺,府外有人求見!”
允王揚聲道:“誰呀?”
近侍道:“回王爺的話,是個年輕人,這裡有他的名帖。”
張帷詫異道:
“三皇子的人這麼快就來了麼?”
允王不答,稍坐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