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得!”
晏之清氣沖沖地瞪了烏揚瑞一眼。
眾人議論紛紛,自然是爭辯金弓的歸屬。女眷這邊,鬱竹細細聽去,競有一大半是支援晏之原的。
“我瞧這金弓應該給四皇子殿下。“一個圓臉少女用胳膊肘頂頂杜鸝。
“為什麼?”
“這弓跟四皇子殿下更相配呀!”
“嘻嘻!“兩個少女低聲談笑,又轉過臉去,”阿黛,阿黛――”
袁黛沒有回應,她眼望前方,秋水般的眸子閃閃發亮。
“姐,你猜表哥在想什麼?”盛梅忽然湊到鬱竹的耳邊低語。這次春狩,晏之清、晏之原表現出色,相形之下,表哥遜色不少。她心屬表哥,故而有此一問。
鬱竹凝視晏之安一會,搖頭道:“他似乎並不很在乎。”
“為什麼?擁有這把金弓是件很榮耀的事呀!”
鬱竹笑了笑,沒有回答。
她的左前方,惠妃娘娘正不安地挪動身子。
這時,袁仰薄起身上前奏道:“陛下,四皇子殿下年少聰敏,老臣欽佩。然而,此弓原應賜予春狩中箭術最佳之人,故此,老臣以為,此弓應該頒給三皇子殿下!殿下在春狩中的表現的確出色,這樣方不違賜金弓之初衷。至於四皇子殿下,陛下可另行給予賞賜。”
晏晉坐在椅中,皺眉沉吟,手指在案上輕輕叩動。
忽然,他站起來,負手踱了幾步,接著,抬了抬手示意那端著托盤的太監過來。太監走過來,跪下。
他從托盤裡拿出金弓,注視弓身半晌,緩緩道:“百餘年來,東越戰禍不斷。即便是本朝,自朕登基以來,短短十年間,已歷南郡、西疆兩場差點動搖本朝根基的叛亂,幸有烏愛卿等幾位將軍擔當重任,替朕分憂,在戰場上運籌帷幄,力克千軍,最終平定叛亂。爾等――才會有今日之西苑春狩。”他頓了頓,目光閃電般掃過眾人,最後落在晏之原身上。
“原兒,你過來。”晏晉朝他招招手。
晏之原走過來,俯身跪下。
晏晉道:“原兒,你知道金弓代表什麼嗎?”
晏之原抬起下巴,朗聲道:“啟稟父皇,兒臣覺得金弓代表力量和膽識。”
晏晉滿意地點點頭,“好!很好!你年紀小小,膽識卻是可嘉!古人有云,‘兵者,國之大事,存亡之道,命在於將。’又云‘千軍易得,一將難求’。朕今日將代表勇氣和膽識的金弓賜與你,希望你從今而後刻苦磨練,早日成為有勇氣有膽識的大將軍,成為國之棟樑,你――明白麼?”
晏之原頓首謝恩。金弓閃耀奪目,端端正正地放入他平伸的雙手中。眾人發出一陣嘖嘖讚歎之聲。
“在場諸人,尤其是年輕之人,對於朕今日說的話,回去後亦要認真琢磨,安兒,清兒,你們都記住了麼?”
晏之安、晏之清躬身稱是。
晏之清偷瞄一眼已轉過身來的晏之原,後者朝他微微一笑,唇角略翹。他趕緊別過臉去,眼底閃過一絲嫉恨之意。的d2
晏之安走過去,微笑道:“恭喜四皇弟!”
晏晉坐回椅中,側臉對趙貴妃笑道:“皇妃,今日春狩之結果,你看如何?”
趙貴妃欠身笑道:“拜皇上所賜,今日臣妾與諸宮娘娘、各家夫人、小姐均大開眼界,長了不少見識呢。”
晏晉微微一笑,目中若有所思。
按照慣例,春狩結束後的當日中午,皇上會在西苑樞光閣宴請參加春狩的王公親貴及諸女眷。於是,樹蔭下、亭臺間,眾人三五成群,雜列相間,或高談闊論,或竊竊私語,以此消磨午宴前的那段時光。
“姐,今日四皇子殿下可是大出風頭呢。”澄波亭裡,盛梅倚著欄杆,手裡拿著塊如意苜蓿糕,悠悠閒閒地喂著池中錦鯉。
鬱竹挑眉。
離澄波亭不遠,那四皇子晏之原倚樹而立,正與幾個女孩兒說話。他雙臂抱胸,眉梢飛揚,嘴唇開合,談興正濃。
“不過,四皇子殿下的確是不同尋常,”盛梅道,“連他的出身也是不同尋常,你知道他的母親是誰麼?”
鬱竹搖了搖頭。
盛梅看了看亭外的晏之原,道:“他的母親便是當年的宮中第一美人――嘉妃娘娘!據說嘉妃娘娘的美貌冠絕後宮,風采無人能及。可惜,她很早就去世了,其時殿下尚幼。唉――這倒真是應了‘自古紅顏多薄命’那句話了。”
“嘉妃娘娘?”鬱竹眉頭輕蹙,“可是那位來自西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