肯定是後者。
香蘭笑了笑。
“小姐要茶,我去挑一挑。”她說道,拒絕了侍者。
她說著邁步,那丫頭卻跟上來。
“縉雲樓的茶水很多種,聽說還有專門的茶坊現煮,我也去長長見識。”她笑吟吟說道。
香蘭心中微微一滯,捏了捏袖口,面上神情不變。
“是啊我也去瞧瞧,難得來一次。”她笑著說道,一面輕鬆隨意的問,“妹妹叫什麼?”
“我叫銀寶。”丫頭答道。
真是商戶錢莊人家的丫頭,連個名字都俗氣金啊銀啊的,香蘭心裡嗤笑,如果不是為了小姐,誰會給她們這些人露個笑臉。
“這名字好聽。”她笑著說道,和銀寶結伴進了茶坊。
說是挑選也沒什麼挑的,很快就拿了一壺茶出來,說說笑笑剛走到樓梯口就見有人從外邊進來。
“銀寶!”清亮的女聲喊道。
正和香蘭說笑的丫頭看著來人嚇了一跳。
“三小姐。”她忙施禮,“您也來了?”
方錦繡卻沒有上前,而是衝她招手。
“你過來。”她說道。
銀寶神情遲疑的看了香蘭一眼。
香蘭心中大喜。
“你快去吧,我跟你少奶奶說你上茅房了。”她低聲說道。
很顯然知道君蓁蓁跟方家小姐們不合,主動體貼的周全免得小丫頭夾在二人中間受氣。
銀寶心中遲疑。又看了看近在咫尺的門。
茶水是親眼看著取來的,不是來歷不明,又沒幾步了。
“銀寶你聾了嗎?”方錦繡豎眉喝道。
銀寶衝香蘭匆匆道謝忙疾步過去了,沒有看到香蘭轉身上樓,原本垂在身側的袖子籠在身前。
……
“怎麼這麼久?”
看到丫頭進來,林瑾兒嗔怪道。
香蘭應聲是,見坐在君小姐身後的丫頭往門外看去。
“銀寶妹妹去方便了。”她坐過去低聲說道。
金釧對她笑了笑沒有再說話。香蘭便靠近林瑾兒耳邊低聲說了幾句什麼話。
林瑾兒神情驚訝。旋即掩下,瞪了香蘭一眼,香蘭似乎畏懼低下頭坐回去不動了。
君小姐依舊手拄著下頜。對她們的進出說話似乎毫無察覺。
“怎麼還沒人下場啊。”她有些不耐煩的說道。
適才那位公子贏了貫耳後,君小姐又喊出了七百兩押倒耳,但那位公子不受誘惑拒絕了繼續投壺,拿著銀子離開了。
所以君小姐的一千兩銀子便輸了。
林瑾兒的眉頭就一直沒有放開過。此時更是一臉焦急,親自給君小姐斟茶。
“咱們出來時候不短了。雖然輸了千把兩銀子,方家想來也不在乎。”她柔聲細語說道,將茶推給君蓁蓁,“且飲了這杯茶。咱們就走吧。”
君小姐看著推到面前的茶,與先前碧綠的茶水不同,是瑩黃的花茶。
她伸出手指撫過茶杯。卻沒有動。
林瑾兒似乎沒有在意她的動作。
她輕鬆隨意沒有半點遲疑,自己給自己斟了杯茶。放下茶壺就端起來一飲而盡。
“…縉雲樓雖然酒席有名,但今日也不是專心酒席,不值得吃,我們去外邊找個地方吃飯…”她口中繼續說道。
君小姐端起茶。
這茶裡的確添了藥粉,不過並非是毒藥,聞起來讓人精神亢奮,吃下去也不過是氣血洶湧一些。
喝了這個更能調動自己的情緒,受了挑釁更衝動的下注賭錢。
不知道她是否安排了人投壺,或者適才出場的大約有一兩個是她的人吧。
就是為了錢?
雖然讓君蓁蓁一下子輸個萬兒八千的,方家肯定會不高興,但也沒什麼太丟人。
畢竟士族玩投壺可不是賭,是風雅之事。
君小姐將茶一飲而盡,重重的放回桌子上。
“走什麼走,我不餓。”她說道。
林瑾兒心中大喜,忙又給她斟茶,面色卻依舊焦急。
“蓁蓁。”她哀求道。
君小姐從她手裡拿過茶壺,給她斟茶。
“喝。”君小姐說道。
林瑾兒一怔,心猛地跳了兩下,又見君小姐將桌上的糕點推過來。
“吃。”她又說道,“這樣就不餓了。”
林瑾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