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不怕死嗎?”芝夜看著這個美貌豔麗的男人,鳳眼輕眯,嘴角含笑,即使是繁複豔麗的宮裝也無法搶走他本身的光芒,只能成為他的陪襯。
“我的結局,我早就清楚了……但我至少要在死之前,為自己討點好處。”曲宴寧笑著說道。
不得不說,芝夜是有些驚訝的,一個人,竟然能夠以那麼平靜的語氣,以自己的死亡尋求利益。她該說,有那樣一個母親,她的兒子又怎麼會差?
“你就那麼討厭凌曜?”
“如果我說是的話,陛下會不高興的吧……至少,陛下現在還很喜歡他,至少比我喜歡。”
“算你還有點自知之明!”芝夜甩掉纏著她的鹹豬手。
“呵呵……陛下竟沒有發現嗎……”一瞬間,芝夜竟覺得這椅子是如此地狹窄,都怪某個擠在上面的男人的緣故。曲宴寧從背後緊緊摟住芝夜的腰,高大的人竟像個孩子一樣將下巴擱在她的頸間。“我在吃醋呀……”
“吃醋?”
“自家妻主喜歡別的男人,我自然是會吃醋的……”眼睛眨了眨,瞬間又泛上了盈盈水光,彷彿個委屈的大型動物,換臉換得真是迅速。
“哼……背叛自己母親的男人的話也能信?”捏起某個故意賣弄美色的男人的下巴,芝夜冷冷說道。
“真是讓人傷心啊……”睫毛纖長的眼睛眨了眨,水潤無比,紅唇微張:“該怎麼辦呢?陛下總是如此理智又冷靜。也只有在床上的時候才會……”
這個男人膽子真是越來越大了!竟然敢恃寵而驕?芝夜開始思考,是繼續放任他這樣下去,好套出更多的資訊;還是給他點苦頭吃吃,好讓他乖一點呢?可芝夜忘了,這男人膽子向來很大,只是原來沒有表現出來罷了……
“原來在我身邊時,陛下也會走神啊……”腰間的敏感帶突然被男人捏了下,芝夜吃痛,才回過神來,怒視著眼前的男人。
“唉……陛下如果有空走神,還不如去看看寒兒吧。”這一刻,曲宴寧眼中的戲謔之色才褪得乾乾淨淨,眼神澄澈又冷酷,彷彿剛才的一切,都是他無聊的逗弄而已。
也許這才是真正的他。
“如果陛下非要一個理由的話,我也可以給。”曲宴寧說。
“你是說,寒兒?”
芝夜皺著眉頭說道:“寒兒是皇子,你的意思是,朕冷落他了?”
“陛下記不記得多久沒去看過寒兒了?陛下對寒兒是很寵愛沒錯,但帝王恩寵又能持續多久?我在的時候,寒兒尚是皇夫長子,我若不在了呢?”
芝夜沉默,良久,又說道:“為什麼偏偏是凌曜?”
“我說過,我討厭他。”男人笑了笑,接著說道,“後宮裡的男人,只有陛下對他是特別的……”
芝夜沉下了臉:“你在指責朕?”
“宴寧不敢。”
芝夜看著跪在自己面前的男人,冷冷說道:“你變臉變得倒是快。善妒,不敬妻主,長舌,無女,你說我應該以哪一條懲罰你?”
曲宴寧笑著仰起了臉,笑容明媚宛如春光,一筆一畫描出般的眉目無可挑剔:“陛下要懲罰宴寧,宴寧也得為自己辯解幾句。陛下對宴寧的斥責宴寧無話可說,唯有“無女”一條心有不甘,陛下是在暗示宴寧應該更加努力嗎……“
……
“你給我出去!”
不出意外,皇夫大人又被關了禁閉,這幾日在宮裡甚囂塵上的皇夫重新受寵一事,又落下了帷幕。芝夜扶著自己的額頭,感覺這突突跳的腦筋才消停了些。每次跟曲皇夫在一塊,可憐的女皇陛下就總有種心驚肉跳的感覺。芝夜不禁開始想,曲右相你是和朕有多大的仇恨,才把這樣一個兒子嫁到虞家來……
芝夜走出鳳華殿時四喜看她的眼神很奇怪。見四喜數番欲言又止,芝夜被他奇怪的視線盯著,只好問道:“怎麼了四喜,你想說什麼?”
四喜福了福身,說道:“奴才有一件事不知該說不該說……”
“別囉嗦,趕緊說。”
“您這幾天都沒有空,而凌貴君又不是會主動說的人……”
芝夜皺起眉來,四喜小心翼翼地說道:“您忘了?上次您和凌貴君從宮外回來,說好了要去找凌貴君的……”
芝夜瞬間腦子嗡嗡地響了起來,感覺剛好一會的腦仁又疼了起來,心中暗罵了幾句那個惹禍的曲宴寧。芝夜一甩袖子,氣急敗壞地說道:“還愣著幹什麼?還不快擺架玄瀾宮!”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