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正事上,外公始終希望善淵過來幫他,言談之間非常強勢,逼得善淵沒有拒絕餘地,只能傻傻地笑著,我倒是懶得摻和了,由著他倆打太極,思緒完全飄向了窗外。
噹噹的電車鈴聲在耳邊響起,這個城市在淡淡的晨曦中慢慢甦醒。在現代的時候,不知道看過多少文學作品提到這個傳奇般的城市,還有那些傳奇般的人和事,而我,此時就融入在這些傳奇的氛圍中,彷佛那些似曾相識的故事正在一一向我走來。
上海,不愧是這個時代中國最大最繁華的城市,沿途各種歐洲風情的建築群讓人目不暇接,銀行,商店,飯店,電影院,各個氣派無比,富麗宏壯。街邊的指路牌也是無比熟悉的名字,經過了繁華的霞飛路,拐進一條馬斯南路,馬路兩側滿是陰翳的法國梧桐和精美的洋房,其間時不時經過一些弄堂,我不禁伸長脖子,想看看那些神秘的弄堂裡是不是住著哪些名人,惹得外公對我這個劉姥姥又是一番嘲笑。
車子沿著小馬路一直開,在弄堂外的一個三層花園別墅洋樓前停下,那棟樓前有綠茵茵的大草坪,草坪上種著幾棵枝葉繁茂的大塔松,還有茂密的藤蘿花架,看起來幽靜宜人。
一行人進了別墅,裡面坐著三個花枝招展的太太,見了我們,立馬站起來熱情招呼,我自然又不認識。外公耐心地跟我們介紹,二姨太,三姨太,四姨太,就是不見我的正牌外婆,我好奇地道:“怎麼不見外婆?”
外公一臉悵然,其他人則是驚異,趙韋德道:“義母在你母親走後不久也過世了。”“噢!”一說話就錯,我懊惱地看著善淵,他笑盈盈地看著我,一副無奈的模樣。
外公沉默了一會兒,就讓僕人將我們的行李搬到樓上趙小毓以前住的房間,我又不經大腦地脫口道:“我和善淵一人一間房。”
話一出進口,就覺得自己又錯了,錯的很離譜,大家看我們的眼神更奇怪,我是沒什麼,看得善淵倒不好意思了。
外公瞪著我們:“夫妻間為什麼要分房睡?這是哪門子的規矩?”
善淵呆了幾秒,反應過來後,馬上攬著我的肩膀笑道:“小毓開玩笑的,我們兩個當然是睡一間房。”
啊?我驚得下巴都快掉了,一間房?杏目圓睜地望向他,他有些尷尬地看著我,眼神挺無可奈何,攬著我肩膀的手明顯加了力道,暗示我不要再多說了。
外公叫人準備了早飯,一家人其樂融融地吃著,難得又可以這麼輕鬆地和親人一起吃早飯,只不過這些人,是換過的一拔了。
吃完以後,外公要我和善淵回房先睡一覺,養好精神參加晚上他準備的活動,我們也確實累了,領命上樓。
趙小毓的房間還是挺寬敞的,有一張很大的床,我看了看床,又看了看善淵,不敢輕舉妄動。他笑著輕敲我的腦袋,“你啊,別想那麼多,我是不想別人有什麼非議,更不想外公擔心,所以才答應住一間房的,這幾天你睡床,我睡那邊的躺椅,將就一下吧。”他把我按著坐在床上,“看你的樣子挺累的,躺著休息吧。”
我乖巧地躺下了,他隨手拿起桌上的書,走到窗邊的軟榻上躺著,又攤開書來看。
冬日的陽光從窗外射進來,照在他身上,夢幻般地美好,我偷偷地花痴了一下就呼嚕嚕地睡著了。
許久沒有睡的這麼安穩過,一覺醒來竟已是黃昏,善淵還是之前躺著看書的姿勢,眼睛卻一直在觀察著我。我爬起來伸個懶腰,他也站起身子,道:“你終於醒了,你外公差人來叫了好幾次,要我們下去吃晚飯,我看你睡得很好,不忍叫醒你。”
我揉揉眼睛,拍拍臉頰,完全清醒了後才挽著他的手下樓,果然大家都坐在餐廳裡等著,我們入座後,他們才開動筷子,這些菜應該是典型的上海菜,以酸甜為主,我吃不太習慣,只吃了少許。
吃完以後,外公說外面有應酬,一定要帶著善淵去,我也嚷嚷著要去,他就是不讓,結果我還是沒有去成,他們三個出去瀟灑快活了,把我一個人丟給三個姨太太,我跟她們根本沒有共同語言,她們對我是極力討好,拉著我聊天說地,還要我陪她們打牌,我可不會,百般推辭,好不容易才脫身回到房間。
實在是無聊得很,就抓起善淵白天看的書來看,一看時間倒也好打發,不知不覺,已是十點多,善淵還沒有回,不知道外公帶他去應酬什麼。
繼續等著,又等了2個小時,只到凌晨過了才聽到開門的聲音,善淵進來看見我沒睡還吃了一驚,他脫下西裝掛在衣架上,從衣櫃裡找了條薄被,真的準備晚上就在躺椅上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