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雨柔有些感觸的抬起頭，看了一眼姐姐，沒有爭辯，而是低聲說道：“我知道了姐姐。”

謝雨蝶這才歡喜起來，臉上露出笑容，將眸子深處的一抹哀傷，很好的掩藏起來。

但實際上，作為妹妹，謝雨柔又怎會不知，姐姐話中的含義？

謝雨蝶當年作為天煌貴女，一身實力自然不容小覷，但在少女時代，有那麼幾年，太過貪玩，耽誤了修煉，在年比中名次靠後，因此失去了師門的庇護，淪為了聯姻的工具。

這聽上去似乎有些殘酷，但這卻是天煌的法則！

哪怕在天煌中地位很高的謝家，也必須遵守這法則！

“要麼強大，掌握自己的自由！”

“要麼弱小，自由被別人掌握！”

除此之外，沒有第三條路！

無數年來，有太多人也曾試圖反抗，但最終能夠成功的，卻是鳳毛麟角。

謝雨蝶幽幽說道：“七十三年前，明幽雨師姑連續三年年比墊底，於是長老會做出決定，要她遠嫁東勝州……”

“一名大聖境界的強者，終其一生，怕是都無法走完西賀州的每一寸土地。東勝州……何其遙遠的一個地方？要一個少女，遠嫁東勝州……又是何等的殘忍？”

“然而……這就是天煌！”

“若是講人情，遷就弱者，天煌早已不復存在……這是天煌的法則。無比的殘酷，但說的……卻也是事實。”

“姐姐怎麼突然提起明幽雨師姑了？”謝雨柔眉頭微皺，似乎感覺到哪裡有些不對，她抬起頭，明豔動人的小臉有些蒼白，喃喃道：“我連續兩年……在年比中墊底了……”

“明幽雨師姑，在師門做出這個決定之後，沒有任何反抗，甚至連異議都不曾有。”謝雨蝶沒有理會妹妹，接著說道：“決定下來之後，再有一年，她將遠嫁。但她卻利用這一年的時間，苦尋機緣，拼命修煉，終於……在遠嫁之前的一個月，她爆發了！”

謝雨柔聽到這，已經明白了很多，接過姐姐的話，輕聲嘀咕道：“她先是從年比中擊敗她的人一個個開始挑戰，到最後，一路挑戰到當年那次年比的第一名，直接將第一名擊敗！然後，她自由了！”

“明師姑……是天煌中為數不多，利用這種方式，將自由重新掌握在自己手中的。”謝雨蝶輕聲嘆息著，然後看了一眼妹妹，輕聲道：“你的時間……其實也只剩下一年！”

謝雨柔嬌軀微微一顫，低下了頭。

謝雨蝶似乎有些不忍，但卻明白，現在不忍，將來自己很可能會遺憾終生，萬一……妹妹真的像當年明師姑那樣，被決定遠嫁他鄉，自己……又將如何是好？

“回師門之後，你可以經常去天煌藥園看看，如果……真的有人持信物，拜入天煌藥園，成為藥園首席大長老宇文極的親傳弟子，你不妨……多跟他親近一番！”謝雨蝶說道。

“為什麼？”謝雨柔微微蹙著秀眉，整件事，她也是親身經歷，但她卻想不通姐姐為什麼要這樣說。

“那黑袍人，非是惡人，他……或是他推薦的人，也應該同樣如此。”謝雨蝶輕聲道：“天煌內部，早已派系林立，內鬥不止，你交不到朋友的。”

“好……不對……”謝雨柔先是答應一聲，隨即抬起頭，雙目蓄滿水霧，定定看著謝雨蝶，哽咽道：“謝雨蝶……你，你是不是動用了天機神算？你……你怎麼能這樣？難道你不知道……動用一次天機神算，要減損二十年壽命嗎？”

“好了，看把你慌的，二十年壽命而已，對於你的幸福來說，二十年壽命算什麼？姐姐如今已經快要踏入大聖境，壽元長著呢。”謝雨蝶一臉平靜而又溫和的笑容，看著妹妹。

“你騙我，你的身體明明……”謝雨柔說到這，淚水已經止不住的落下，梨花帶雨，臉上充滿自責：“都是我不好，是我不懂事……姐姐本來就已經……還要為我動用天機神算，我真該死！”

“別哭了，其實你清楚，我也清楚，包括你那個掛名的姐夫……他也清楚，姐姐我的壽元，不會很長，早一些年……還是晚一些年，其實都無所謂的。我就你這一個妹妹，我不能讓你沖走我的老路。”謝雨蝶依然一臉平靜的說著。

“可我也就你這一個姐姐，我不想你離開我！”謝雨柔撲進姐姐懷中，忍不住痛哭起來。

“姐姐也不想離開你呀，可是這是命！改不了的。”謝雨蝶絕色傾城的臉上，終於露出一抹哀傷之色，輕聲說道。

“我才不信命！我一定會找到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