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不得麼?”相貌醜陋的中年女子冷笑幾聲,說道:“她跟徐洛這小王八蛋眉來眼去,當別人都是白痴看不見麼?你當宗主對這件事就毫不知情?只是嘴上不說罷了。我們滅了徐家,她若識相,那她繼續做她的聖女;若不識相,隨便找個機會,讓她出點意外便是!”
房間內的眾人,可以說全都是一個派系,他們代表著天樞宗一股很強的勢力,因此這醜陋的中年女子說起話來,多少有些肆無忌憚。
“既然如此,我覺得此事可行。”一臉苦相的老者終於點頭。
見他點頭,其他人也都終於放下心來,因為這一臉苦相的老者,是他們這些人當中,除了被徐洛一拳碎筋骨打死的孟長老之外最為強大的武者!
化境第九重!
只是這老者平日很低調,名聲不顯,但在宗門內部,地位卻是很高。
老者平日跟孟長老相交莫逆,今天並沒有跟孟長老一起去徐府找茬。因為在此之前,他們甚至認為孟長老都沒有必要親自出面。對付一個世俗子弟罷了,完全沒必要太過小心。
卻沒想到,孟長老一去不返,李長老被徐洛一巴掌抽得七葷八素,半邊的牙都沒了,現在還在床上躺著不能動呢。
徐洛的實力,著實讓剩下這些人感到震驚,同時也感受到巨大的威脅。
天樞跟蒼穹皇室和徐家的仇越結越深,想要緩和,幾乎已經是不可能的事情,既然如此,乾脆一不做二不休,把整個徐家滅掉就是!
作為一個超級大宗派的高層,這份狠辣的決心,誰都不缺。
……
夜已深,整個帝都由喧囂轉入了寂靜。唯有朱雀大街上,依舊燈火通明。
徐府依舊很熱鬧,徐稷正在跟很多人一起喝酒。這些人,全都是徐稷從軍多年交下的生死兄弟。
這些人絕大多數都已經離開了軍隊,從事著各種不同的行業,有棄武從文做了官的,有做起小生意成了商人的,還有回到家繼承祖輩的手藝成了一名鐵匠的……甚至有兩個看上去明顯就是在鄉村務農的老人,歲月在他們臉上留下了痕跡,穿著的衣服一看就是為了這種場合專門新作的,穿在他們身上,多少有些彆扭的感覺。
但此時這些人在徐稷面前,卻全都沒有任何拘束,大聲談笑著,說起當年,不時唏噓幾聲,紅了眼眶,然後怒罵著大笑著端起酒碗爽快的喝著。
這些人,或許都已經離開戰場太多年,被沉重的生活壓彎了腰,可一旦他們聚在一起,身上便會立即散發出只有歷經鐵血風霜的人才會有的那種氣息。
徐稷端起碗,大聲說道:“老兄弟們,當年我們都是一批的新兵蛋子,一個屋簷下住,一口大鍋裡吃,一同cāo練,一同上陣殺敵,雖然……很多人已經不在了,但我們還在!今天,我們又再一次相聚在這裡,讓我們……不醉不歸!”
“不醉不歸!”眾人轟然答應。
“這碗酒,送給那些離開我們的弟兄,敬他們!”徐稷說著,將手中碗裡的酒,緩緩撒在地上,一股濃郁酒香,頓時升起。
其他人也都沉默著,將碗裡的酒倒在地上。
隨後,徐稷眼圈微紅,有些動情的道:“想不到,我們這幫人,在有生之年,還能聚到一起,說實話,我很意外,也很欣慰!”
其中一個穿著錦緞長衫,長的有些微胖的中年男子感慨道:“二公子派人通知我的時候,我都不敢相信這是真的,沒想到,這麼多年過去,大哥還沒忘了我們這群當年的袍澤……”
“這叫什麼話,馬老二,大哥什麼時候忘記過我們?你現在過的好,怕是不會留心,哪年過年的時候,大哥沒有讓人給我們送大量年貨?俺一年到頭,可就指望那時候開葷呢!”一個看上去滿臉皺紋,一雙手十分粗糙的老者翻著白眼說道。
“王老三,你這頭倔驢,你還好意思說,當年大哥怎麼跟你說的?要你留在軍中,你說要回家生娃,要你來帝都,給你安排一份差事,你說習慣了鄉村,不願讓大哥費心,這些事情,都是你乾的吧?”微胖的中年男子說道。
“你們兩個,多少年沒見了,見面就開掐,那些陳年舊事還說他做什麼?不管現在大家是什麼身份,無論貧富,我們這群人今天還能聚在一起,就是天大的緣分,感謝大哥!這杯酒,敬大哥!”一個膀大腰圓的中年漢子大聲說著,然後端起酒碗。
其他人都端起碗,仰頭飲下碗中酒水。
徐稷微醺,但心情卻出奇的好,他事前完全沒想到,徐洛會有這份心思,竟然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