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在問:那又如何?
“我記得,諸位少爺身邊,要到十歲才會配備武侍。”因為十歲要到葉家之外去上官學了,在之前站在葉家的院子裡,自然不會有多少危險。
青素微微笑了起來,“我並不是武侍,我是少爺的侍女。”
青年:“……”
騙鬼,葉家再奢侈,也沒奢侈到這位原本並不算重要的少爺身邊隨隨便便就有個貌似等級還不低的武者侍女,即便是上等世家,那也要重要的嫡系子孫,才有這種待遇。
“是總管先生派你去無鶯少爺的院子的?”
青素搖搖頭。
青年這才訝異,“你不是葉家的人?”
青素微笑,“嗯。”
青年這才想起葉無鶯有個和離後又出嫁的“母親”,雖然那位張家嫡長女也已經去世,但張家在祈南還是很有些底子的。
葉家這些個少爺小姐身邊的侍女僕從,也有自己父母派了來的,倒是不算太奇怪,但這畢竟是少數,不過像無暇小姐身邊,也是有她祖父家給的人,只是僅此一個,還是因為她祖父家乃是八品世家,比葉家更要高出一線。
青素見青年自己有了猜想,也不解釋,任由他誤會。
雖然,張家這種士族,能請得起她這個年輕的八級武者才有了鬼!
這時候的葉無鶯,已經走進了葉慎一的內書房。
葉慎一的內書房裡,瀰漫著一股淡淡的檀香味,這位葉家家主在一眾世家中算是極其年輕的了,今年不過六十六歲,在這個平均年齡足有一百多歲的世界,以他高階武者的身份,至少可以活到一百五十歲上,這會兒可以說是正當盛年,以容貌論,葉慎一不算很出色,四兄弟裡唯有葉慎敏長相格外出眾,其次是老四葉慎言,但一個人的長相不是全部,至少他們四個兄弟姐妹站在一塊兒的時候,人們第一個注意到的,卻定然是葉慎一。
“坐。”葉慎一慈和地說,立刻就有侍女輕手輕腳地在他的書桌附近放了一張精緻的紫檀雕花小椅,這是一把比起一般椅子要小得多的高背椅,有著線條優美的背弧和扶手,照葉無鶯心中現代的說法,應該叫十分符合人體工學,尤其符合他這個年紀的孩子。
而且,這把椅子上栩栩如生的雕花可不是尋常人的手筆,花瓣草葉上的紋路和鳥兒最細小的絨毛都纖毫畢現,單單這一把椅子,放到外面那就是一件藝術品,可在這兒,它就是一把椅子,一把上面放著柔軟兔毛墊的椅子。
葉無鶯乖巧地坐下來,帶著甜甜的笑看向這位葉家的家主。
說起來……他並沒有什麼對不起自己的地方,幾乎可以稱得上對自己盡心盡力,哪怕後來自己被人陷害汙衊,幾乎所有人都再不信他的時候,這位家主仍然為了他盡了最大的努力,甚至親自到博望城中為他奔走。
只除了在最後被葉慎敏逼迫放棄了他,比起他這個天一品的天才可能給葉氏帶來的光明未來,他選擇了親情,選擇了他自小感情親密的妹妹,於是葉無鶯被放棄。
這也是葉慎一擔任家主數十年來,葉家都不能再上前一步的原因,葉慎一還稱不上優柔寡斷,他只是缺乏強者的決斷之心,因此,他在葉慎敏和葉無鶯之間左右搖擺,直至最後向葉慎敏妥協。
嗯,如果不是老祖宗怒而出手,恐怕葉無鶯根本沒有活著去京城的機會。
那場大震動以葉寶山的暴怒為結局,葉無鶯才開始懷疑自己的身世不是那麼簡單。
因為葉寶山面對他的時候太誠惶誠恐,他在害怕,他害怕葉家對葉無鶯做出的這些事讓他記恨在心,然後,將這種恨帶去京城。他是唯一知道葉無鶯真正身世的人,哪怕這件事見不得光,葉無鶯也是坐在那個位置上的人的……親生子。
這無關親情,只在乎權力。
黑殷趙氏,才是大殷的天。
第7章
葉慎一這會兒叫葉無鶯來,並沒有什麼其他目的,溫和地同他聊了一會兒日常之後,就吩咐人送他回去。
照葉無鶯說,他並不需要人送,尤其送他回去的路上,葉慎一的那位武侍副總管頻頻向青素看更讓他感到不爽。
他認識他,因為是葉慎一的心腹,這葉家想要討好他的侍女當真不少,可他卻偏偏看上了青素。以前葉無鶯不知道自己的身份,也不知道青素的,覺得這件事頗有點匪夷所思,也曾刻意給他製造機會,畢竟是家主的身邊人呢!
可是葉無鶯現在看到他就覺得討厭。
青素並不喜歡他,他喜歡青素,然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