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曾經是同事,現而今又走變成同事了,我能忍心撇下他不管嗎?除非他此刻不在東莞,那我可管不著。在這九天裡,魏敏完全是屬於我的,除了我之外她不屬於任何人。我們每天相互廝守,吃飽就玩,玩累就睡,睡醒了起來又做吃的,然後再滿街去玩。我們過著無比悠哉的生活,那種閒情逸致,那種輕鬆快樂,就用某天我附在她耳邊說的話來形容吧。我說的是:這段時間咱們倆過的生活,換我去做黃帝我都不肯。
正月初八,我們三人離開了難忘的別墅生活,驅車回塘廈廠裡了。是大鵬先打電話來催魏敏的,他說他初七就回到了,今天要用車。他還說:我今天早上看見可婕了,我問她怎麼不和你們去玩?剛聽到“可婕”二字,魏敏就從床上跳起來,她跳起來之後連衣服都沒穿,飛快地撲到梳妝檯上去拿手機打電話。但巧得很,可婕的手機是關機狀態,魏敏說了聲:奇怪了!接著撥可婕宿舍的號碼,也是沒人接聽,電話連響了十多聲都沒有人接。魏敏退回到床上,我趕緊拉被子將她蓋住。她在床上撥通了大鵬,沒等那邊出聲她就先問:我妹妹呢?大鵬你不是說見到她了嗎?她人呢?只聽那邊傳來的聲音說:我哪知道啊?只在寫字樓門口碰見她,她說她才剛回到,準備回宿舍去睡覺。我哪知道她在睡覺還是去了別的地方?你打她手機不就行了。掛掉電話後魏敏自言自語道:可是我已經打了呀!她關機了我怎麼辦?說完她掀開熱被子,急切地對我說:程華快起床吧,馬上趕回公司……
今天是初十,年後正式上班的頭天,我的心還浮游在春節期間那無比幸福美妙的時光裡。
難道剛開始上班,魏敏這個總經理助理就非得跟老總出去會見客戶?有這麼巧的事嗎?昨天以前,魏敏與我形影不離,哪怕只是短暫的九天,但我已完全找回了過去的感覺,再也承受不起她有任何的變故或失去她的殘酷現實了:在感情的漩渦裡我已變得無可救藥的脆弱,生怕多出個浪頭來就會將我徹底地毀滅。
第八章 噩耗傳來
我正在想啊想,縮在皮大椅上想我快樂的神仙般的九天和滿腹心事的現在。這時,褲兜裡的手機響了,響聲嚇得我陣陣發抖,身在寂靜的環境中人的膽子通常都比較小,丁點兒風吹草動都有可能使細胞受損。我等手機響了三聲才掏出來看號碼,看之前還在猜是誰打來的。居然是蔡可婕,而不是魏敏。可婕問:姐夫你在哪裡?我說:是可婕呀?我都不清楚我在哪裡。可婕顯得非常焦急,她焦急地說:我去你宿舍敲門了,許鴻偉路過你門口跟我說你還沒有回來。姐夫,你到底在哪裡嘛?我站起來把暖氣開啟,同時對著手機說:有事嗎可婕?看你急成那樣子!找我有事嗎?她跺著腳說(我聽到電話裡傳來的跺腳聲):姐夫,大事不好了!我姐她出車禍了!現正在醫院裡搶救。你怎麼搞的嘛!許鴻偉說你剛才不是拿書出去給我姐的嗎?你們倆怎麼又分開了?姐夫……我嚇得全身都軟了,幾次想打斷可婕都沒成功,聲音憋在喉嚨裡出不來,最後是拼了老命才喊出這麼幾句的:你說什麼可婕?車禍!誰誰誰出車禍了?說清楚點我拜託!其實她剛才的話我已經聽得夠清楚了,只是我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我是帶著哭腔喊出這麼幾句的。聽我的聲音,可婕那邊也帶著哭腔了。她說:你在哪裡快說嘛!我現在去找你,然後趕去醫院——在東莞市人民醫院。我又是大驚:東莞?怎麼到了東莞?天啊!可婕,我在辦公室,你快去門口攔車,我馬上就到。
三分鐘沒到,我已經衝到廠門口了,看見可婕和大鵬正和計程車的司機說著什麼,他倆旁邊還站著個躬著腰四處翻口袋的人。我走近去瞧了瞧,認出了那個人,正是那天打車回廠沒零錢開給司機的人。他似乎也認出了我,站在原地賠著笑臉說:真不巧,又沒零錢。我懶得搭理他,徑直走到駕駛室窗邊,往裡探了探頭,然後問可婕:怎麼回事?司機不走嗎?可婕說:剛才那乘客還在找零錢,百元大鈔這司機找不開。大鵬接著可婕的話說:我說我幫他出算了,可司機不依,說他做司機的也要講點良心,那人多次坐他的車不給零錢,後來都是人家因為急用車幫他出的。我再瞄了瞄司機,立刻連他也認出來——正是那天載這傢伙回來的人。我什麼都明白了,立刻氣得呼吸不暢,轉身跑幾步到了那傢伙跟前,厲聲喝道:拿你錢包出來我看看,我數一二三!膽小的傢伙全身發抖,慢吞吞地伸手去掏錢包。我又吼了聲:快點!不然對你不客氣!他嚇得臉都青了,滿頭的汗,這汗是瞬間工夫擠出來的。他連聲說:好的好的,我拿我拿。說話間錢包早已在手上。我再大聲吼:開啟,讓我看看!他乖乖地抖著雙手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