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沈若天的家裡逃出來之後,她一直狼狽地活著,好不容易有個光彩的身份,她倒是想好好看看沈若天的反應。更何況,她今天還是以簡言妻子的身份入的席,一定會很有趣。
於柏徽和彎彎的目光短暫碰撞,彎彎下意識地收回自己的眼光,這些人裡,她唯一心存忌憚的人只有於柏徽,雖不知道為什麼會這樣,但在金三角的時候,他狠狠推開她的畫面,彎彎至今牢記於心。
喬菀凝了簡言一眼,眸中含笑,她點頭,說得大方,好啊。那就一起吧。她不想做戰敗者,只有戰敗者才會對自己不在意的嘶聲力竭。
先前的賓客很識相的離開,侍應生換了幾套新的餐具,又將菜全重新上了一遍。
偌大的圓桌上,只坐了五個人,卻各自散出不同的氣場。
沈若天拿起酒杯對著燈光凝了一眼,輕蔑笑笑,呵!十年風水輪流轉。今天還真是驗證了這句話。
彎彎明白,他在暗指的人是誰,心裡的恨意全數爆發出來,挑起眉問了句,你什麼意思?
心裡清楚。
沈若天暗如星辰的印堂倒是讓彎彎忍不住調侃起來,一把攬住簡言的手臂,嗲聲嗲氣地問了句,老公,你說今天晚上鬧洞房要不要請他們去呢?
喬菀聞言,夾菜的筷子倏然掉在地上。一旁的於柏徽,很快會意地重新拿了副筷子遞到她面前。
於柏徽是個什麼樣的人,簡言心知肚明。他會對一個女人做到如此細心,原因也就不言而喻了。
簡言暗自咬了咬牙,醋意轉換成了對彎彎的不留餘地,他輕笑,晚上?你覺得我們還有晚上嗎?
輾轉於時光的翻雲覆雨中,於紅塵的十面埋伏裡,歲月如流,和彎彎的情感,只能掩埋在再不去挖掘的地方。
彎彎心口一沉,簡氏出現這麼大的危機,簡言早已沒有選擇才對,為什麼他現在看上去似乎能運籌帷幄,一切盡在掌中呢?
簡氏是她有復仇資本的第一步,難道這一步棋要有什麼變化?秀美上挑,揚了揚下巴,追問了句,什麼意思?
簡言笑而不語,他始終凝著她,這頓飯怎麼吃,吃什麼,彷彿早已不重要。
重要的是,他看見了對面那張精緻的面孔。連日來思念成疾,差點要了他的命。他相信,只要喬菀在身邊,再大的難題都能迎刃而解,更何況能用錢解決的問題根本不是問題。
喬菀,吃菜。
喬菀,吃菜。
於柏徽和簡言幾乎是同步的動作,兩雙筷子皆夾住了同一塊嫩滑的魚片。
☆、第142章潛伏在男人心裡的嫉妒
男人間暗暗較量,用在筷子上的力道誰也不肯讓上半分半毫。最終,白瓷盆子匡唐一聲,兩雙筷子硬是將盤子敲出了兩個窩子。
然而,一直沒有開口說話的沈若天只顧著喝悶酒,一杯酒又下肚,他的醉意多了幾分,突然大笑一聲,我還有事,先走一步。語落,咬肌扯了扯,頭也不回的離開。他們這群人的痛算什麼,比起他,算得了什麼!!!
桌上幾人的目光無一例外地移到沈若天身上,簡言眉心一蹙,他忽略了沈若天的感受,從來就是如此,到底要怎樣,這個執著的男人才能放手?他也不想傷了沈若天,可有些傷害註定存在。
不動聲色低嘆了口氣,一雙沉穩的深眸最終落在於柏徽邪魅的笑紋上,不悅爬上了眉梢。
於柏徽當著簡言的面又給她夾了菜,喬菀無意識的也從桌上的盤子裡夾了塊牛肉置在他的碗裡。
這幾天,他們每天都一起吃飯,潛移默化中這重動作太過順手。可入了其他兩人的眼裡,卻不是那麼回事。
簡言和彎彎的心裡都有疑惑,於柏徽和喬菀怎麼會心平氣和地坐在一塊,而且怎麼看,喬菀也沒有排斥的意思,這根本不合乎常理。
想到這個,彎彎倒是有心打趣了,右手支撐住自己的下巴,尖聲尖氣地說上一句,哎呦,我看沈若天之前說的那句十年風水輪流轉說的不是別人,喬菀,是你才對。不過這樣挺好,你離開了我和簡言才有上下翻飛的機會。
她聞言,驀地一驚,酸澀的眼睛撐了撐,疑惑泛在眸底深處。目光移向簡言的時候,他微微搖頭,深眸中明顯在抵賴。
她相信他。沒來由的淪陷在他堅定否認的眼光中。
抬手,想說點什麼,卻不料碰翻了跟前裝醋的碟子,袖口沾了大片的醋味。
怎麼這麼不小心。於柏徽的話裡略帶些責備,可眼光卻炙熱灼灼的愛意,扯過紙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