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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部分

一言出口,其用心可謂昭然若揭。

淺冷然道:“你要再說一句這樣的話,我馬上就回家去,再也不管你們的事情。”她的臉頰邊依然掛著那淺淡若無的笑意,但眼眉間卻浮現出一絲強忍的嗔怒,既矛盾又和諧,更增一種令人心蕩神馳的美麗。

寄風見淺動怒,吐吐舌頭,不敢再說。姜惑眼裡望見的是淺那清麗無暇的面容,耳中聽到的卻是她決絕漠然的話語,一時情緒複雜難解,既覺寄風言行好笑,心裡又有種隱隱的惋惜,無奈搖頭。

淺撇一眼姜惑的神情,忽然撲嗤一笑:“有人枉費心思,卻不知人家心裡只藏著一個人兒……”如蔥玉指輕按在臉腮邊,偏頭問姜惑:“不知那個叫青妍的女孩有什麼道行,竟能讓姜少俠念念不忘?”

姜惑啞口無言,他從未對寄風姐弟說過青妍之事,想必是那天聞笑笑提及這個名字時讓淺記住了。望著淺既調侃又好奇還略含嘲笑的樣子,忽起好強之念:你既然非要故意顯得不以我為意,我也不必對你禮讓恭敬。

姜惑冷哼一聲,站起身來,眼望帳外空處,緩緩道:“她並沒有什麼道行,更不會什麼召喚飛禽之術,不過卻是世間最溫柔美麗的女子,比起有些自作聰明的人強上百倍。”他這番話本是賭氣之言,可一旦出口後,竟當真覺得青妍的溫柔美麗果然是天下少有,從沒有一刻這麼思念她。長嘆一聲,再不理寄風與淺,大步走出帳外,抬頭望向天穹,只覺那漆黑夜空中的每一顆星子都是青妍那曼然流動的眼波。

寄風瞠目結舌,暗叫不妙,心知恐怕從今以後姜大哥再也無緣做自己的姐夫了,悵然半晌,垂頭喪氣地離去。

淺一人留在帳中,咬唇、低頭、凝思,手指在地上無意識地畫著一個個圈子。忽想到那日在僻靜山峭壁下,宇文乾澤施出“藏拙”一劍,姜惑把自己攬入懷中的那一幕,鼻中彷彿又聞到了他身上那股濃重的男子氣息……

帶著些許的迷惑、些許的不甘、些許的抗拒、些許的留戀,淺呆呆回想起自己在那一瞬間的——意亂情迷!

第二日,黃飛虎、姜惑等人來到界牌關。離關尚有半里,已遠遠望見大軍列陣於前,當先一位老將,銀盔鐵甲,手持金背戰刀,正是武成王之父、界牌關總兵黃滾,而在黃滾身邊,儼然擺開十輛囚車。

周紀低聲道:“老爺佈下人馬,又見陷車,只怕不是什麼好兆頭。”

黃飛虎不語,黃明嘆道:“此刻人困馬乏,實難硬闖。還是先聽聽老爺怎麼說吧,”如今黃飛虎身邊除了黃府家眷外,便只有近百家將,且座騎多棄於僻靜山中,僅在途經三關時搶些馬匹,難以抵擋大軍衝鋒。

黃飛虎催開座下五色神牛,只與姜惑、黃明、周紀三人一併來到陣前。黃飛虎人不下鞍,欠身施禮:“父親在上,恕不孝孩子無法全禮。”

黃滾卻對黃飛虎視而不見,眼望天穹:“你是何人?”

黃飛虎忍氣道:“孩兒是父親長子飛虎,何出此問?”

黃滾冷笑:“我黃氏一門受大商七世恩澤,從來只有忠臣良將,沒有叛逆奸佞。但你卻為兩個婦人忘卻君親國恩,背主求榮,無端反出朝廷,午門戰君、擅殺命官、強闖關隘,累我黃氏滿門皆負不忠之惡名。你有何面目見我,又有何資格做我兒子?”黃飛虎被黃滾一番言語說得啞口無言。

黃明大叫道:“長兄向有忠義之名,叛商之事事出有因,父親豈可不分青紅皂白?”

“既然還敢提忠義二字,那麼我且問你……”黃滾冷然喝道:“黃飛虎你這畜生,如今可還願做忠臣孝子麼?”

黃飛虎嘆道:“父親此言怎麼講?”

黃滾朗然道:“你如果還願做忠臣孝子,早早下騎,為父把你押往朝歌。解子有功,天子必不害老夫,你死還是商臣,為父還有肖子,可使忠孝兩全;但你若不願做忠臣孝子,既已反出朝歌做了不忠之臣,這便強衝戰陣,殺老夫於陣前,亦全你逆子之名。嘿嘿,你此去投西岐叛商也罷,自立為王也罷,反正老夫眼不見、耳不聞,亦算甘心。日後被人提及,也只會說老夫因子而死,而無叛商之罪名!”

黃飛虎聽得淚流滿面,大叫一聲:“父親不要說了,這便縛我去朝歌吧。”

黃明大驚:“長兄萬萬不可。紂王無道,亂倫反常,我等何願聽其驅使?況且這一路死了多少兄弟,費了多少艱難,方才保兄長來到這裡,你若束手就擒,我等一眾手下亦死無葬身之地,於心何忍?”

黃飛虎聽他說得有理,在五色神牛上低首不語,躊躇難決。黃滾大怒:“黃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