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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部分

迫爾等,讓你們好吃好穿的供著他?”

那和尚一臉惶恐,唱了句佛號道:“這是住持方丈的意思,貧僧也不知道啊。”

張軒皺皺眉,心中對方圓記了一筆賬,又對著張原冷冷地道:“你讀的什麼書?《三朝文選》?你竟然還敢讀經義?讓你來此,是為了讀佛經化戾氣,明白什麼是祥和慈悲,什麼是與人為善,你不僅不看佛經,反倒讀起經義來,你這是想做什麼?”

“難道你還想考科舉?妄想出人頭地?”

張原淡淡地望著眼前這個大放厥詞的人,心中湧起一種奇怪的感覺。

明明自己輕輕一劍,就能取了對方的首級,他又怎麼有底氣在此對自己大呼小叫?

是名份?是世家?是朝廷?

借勢麼?

張原向著後方瞟了一眼,神色中瞧不出什麼喜怒:“大魏律例,適齡男子當重文修學,家有餘財而不供子弟進學者,罰沒家產。”

“你是刑部主事,怎麼連這也不知道?還是故意違反國法?”

你既然喜歡講國法,那我就用國法來問你!

說到這裡,張原頓了頓,瞧著張軒變幻不定的神色繼續道:“禮法有云:玉不琢,不成器;人不學,不知道。上古大賢有云:天行健,君子當自強不息。你區區一介主事,怎敢違背禮法,阻我上進之路?”

不但用國法壓你,還要從禮法上批倒你!

說到這裡,張原戟指大喝:“我欲讀書考舉,報效朝廷,正是秉行大義,履行正道之舉,你何德何能,敢說這通天之途是‘妄想’?”

“莫非你張軒膽敢把持社稷神器,阻塞天路不成??”

以勢壓人,誰人不會?

說話間,張原袖袍鼓盪,氣勢迫人,枝頭積雪被他喝得紛紛墜下。

只見張軒臉色泛青,聽得張原每一句話落下,他臉頰上肌肉便抽動一次,神色難看之極。

“咦!你嘴巴利得緊啊,怎麼外面都傳言你話都說不利落,是個痴兒?”司馬冰好奇地道。

張原看了她一眼,瞳孔微微一縮。

心中怎一個複雜堪言?

數年前在府中無意間的邂逅,自此心生愛慕,對方一顰一笑,莫不回味良久,每一次被司馬氏命人痛打、在塌上偷偷哭泣時,腦海中也滿是對方的倩影,給他不知道帶來多少安慰,甚至是活下去的勇氣!

可是怎麼……感覺很是平淡,心中沒有掀起絲毫波瀾呢?

甚至,隱約還有一絲厭惡?

她可不曾得罪自己,為什麼我會有這樣的念頭?

司馬冰見這少年痴痴地瞧著自己,以為自此又多了一個裙下之臣,心中不禁得意起來,輕輕白了張原一眼。

一旁的張軒看得真切,徹底氣爆了肺,心中一橫,當下大喝一聲:“來人,將這小賤種當場斬殺!”

“砰!砰!”

兩道人影從牆外躍出,重重地落在地上,各自摯出一把寒光閃閃的利劍向張原刺來,劍鋒所指之處,雞皮疙瘩都冒出一片。

這是相國府招攬的江湖高手,一直暗中保護著張軒二人。

世家子外出,縱然低調行事,也從來不會真的白龍魚服。

說不過你,就直接來打你殺你,這才是世家真正的行事作風!小小庶子,不知謹慎保身,竟然如此猖狂,還能翻了天去?

司馬冰神色不變,似乎早料到會有這樣一場局面出現,當下不但不懼,反而有些期待。

她自幼崇拜個人力量,也曾跟家**奉的高手學了不少,雖然三心二意沒能登堂入室,但對付幾個男子是不成問題的。

“蕩!”

她似乎聽得張原輕輕吐出一字。

接著又聽得“鏘啷”一聲清響!

一道璀璨劍光突然從黑衣黑裳的張原身上爆閃而出,連這天地間的素白都似乎黯了一瞬!

那兩個高手一左一右,從張原擦肩跑過,像是沒有看見這個人……

機械地又跑了三四步的距離,忽見一人頭顱落地,一人的頭顱連帶一隻胳膊斜肩削斷!

無相摧魂劍·蕩魂式!

這蕩魂一劍,精義便在於以少敵多,配合身法從詭異的角度施以斬切,從而誅除群敵。

猩紅滿地,武者體內強悍滾燙的鮮血所流動之處,融得地上的積雪都薄了一層。

這兩條亡魂身死佛門清淨之地,也省去了超度的功夫。

張軒與司馬冰呆呆地看著地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