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人,從來沒有見過真正的武學要義,就像一個窮人只要解決他的困難,根本不能考慮方法是否可行。在他們眼裡,天地執行的規律,大自然神奇力量的運用,武學對於天人合一的追求,都如同眼裡的空氣一樣雖然存在卻絲毫看不見。他們受了太多的苦,如果這真的註定是他們命運的轉折點,那麼各大派為他們平時的驕奢淫逸,為他們的不顧武林安危,為他們的輕視武林中最底層的人物,付出了最沉重的代價。萬公子,我現在反而不急於處理這件事情,畢竟他讓無數受苦的人真正享受了來到高處的滋味,讓他們在受盡了屈辱之後也能對自己的未來作一點事情,讓自己的夢或許可以成真。以前不能在天空自由飛行的人如今可以了,以前不能同高手比試受到他們冷眼的人也不用再次受到侮辱。這樣才是公平,才會讓武林中的人一起來思考一個問題,我們所說的平靜,是達官貴人的平靜,還是所有武林人的平靜,我們所說的仇殺,是貴人對窮人的歧視所致,還是真正源於我們對正義與邪惡的追求。”
八十七回:滿山風雲抬望眼 一統山河歸太平
萬雲平嘆了口氣,說:“這口氣實在不能嚥下。”薛冰說:“你從小生在大派,雖然有滅門之痛,但你沒有真正體會到貧窮和受人歧視的滋味。你高高在上,有著尊貴的身份和地位,有著世人仰慕的尊嚴和舉止。你的世界裡滿是高手的境界,沒有底層的人切身的感受,你心裡的優越讓你惶恐,懼怕這些人成為你的朋友,因為在你看來,最多這不過是一場主人爭奪奴隸的戰爭。結果只是奴隸是否在你的手上,或許你該想想,這世上也許根本就不該有奴隸,我們對於武學的追求,最高的境界不就是所有的力量都是力量嗎?在空中可以藉助自然之氣,在水裡可以藉助水的精華,在風裡風是你力量的來源,在地下一樣能夠讓人得到神奇的藉助。而人呢,正派就是對奴隸好一點,邪派就是傷害奴隸多一點,我們應該想想,難道有人天生就要低人一等嗎?”
萬雲平一怔,薛冰說:“許多道理,不是一句話能夠說明白的。也許紅衣星君的故事的確是有些指鹿為馬危害武林,可是也讓我們更加思索武林將來的樣子,思索武林殘殺的因緣。萬公子,這未嘗不是一件好事,你也不必在意。我看你也是風塵僕僕,不如到客棧中休息一下。明日便是英雄大會之期,看看風雲會這次有何舉動。”
萬雲平來到南宮繼房間,南宮繼睡眼惺忪的起來,薛冰說:“已經沒有房間了,南宮公子,委屈一下,這是法寶寺的萬公子,霜兒的俗家大師兄。”南宮繼笑說:“大俠請進。”萬雲平急忙說:“我不是什麼大俠。公子,是何門派?”
南宮繼說:“我,我可沒有門派,在下南宮繼。”萬雲平坐了下來,說:“你休息吧,我先坐一會。”南宮繼坐在一旁,說:“是不是佛家弟子都要打坐啊?累嗎?”萬雲平閉上雙眼,南宮繼又問:“司徒姑娘是你師妹?”
萬雲平睜開雙眼,說:“不錯,是我師妹。”
南宮繼說:“司徒姑娘真是一個女中豪傑,不知,不知大俠有沒有見過她,我是說最近。”萬雲平看著南宮繼,說:“沒有,我也一直在找她,可惜只聽到過她的訊息,從來沒有遇到。江湖這麼大,沒有緣分是碰不到的。”
南宮繼嘆說:“大俠同司徒姑娘同門學藝,那真是太大的緣分。倘若,——只是人間的事情,誰又能預先料定。”萬雲平問:“你這麼關心家師妹,是不是對她情有獨衷?”南宮繼不好意思的說:“這個,其實,我……”
萬雲平一笑,起身說:“師妹從來就很頑皮,從小愛生病,我記得第一次見她,她到師父那裡治病,師父在坐禪,伯父就讓她在外面等著,她對伯父說要到處走走,一走就到了我們練武的地方,和我們舞槍弄棒,就像沒事的孩子一樣,伯父找到她,說:‘你這孩子,都已經只有小半的命了,還不忘這些刀啊劍的。還不快去,大師已經等著,他不給你治病,你就沒了這條小命!’她走的時候還給我們扮鬼臉。後來我才知道,這個活潑的女孩因為出生時的變故染上了先天不足的毛病,必須要用精深的佛家內力慢慢化解,她能活下來已經是個奇蹟,按理說應該是一副病態,毫無精神,可是她卻是我見過的最精力充沛的女子,從來沒有看到她氣餒和傷心過。對我而言,她如同所有的幸福一樣,註定能夠承受一切風雨的摧殘和一切磨難的打擊,然後繼續她的美麗和大方,活潑和純真。她那種快樂的精神如同領悟了上天最深的奧秘一般,笑著看天下的一切包括對她不公平的待遇。”
南宮繼聽得入神了,心裡想著那天下最可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