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自己,更多的情緒也只是自信。
衡有充足的自信,只要能突破駕駛室,和裡面的人面對面,勝利者就會是他們三個。
而且很可能是以絕對的優勢勝利,換一種說法,就是他們單方面的屠殺。
就是即將要進行肆無忌憚的殺戮,衡的心情仍然是平靜的。
納瑞教授和藍依學者等人沒考慮過衡他們會衝向駕駛室,自然也沒考慮過駕駛室大門的防護問題。那扇門甚至都沒有鎖,別說鑰匙了,連從內部進行反鎖都不可能做到,連公廁簡陋的隔間門都不如。
移門被衡輕而易舉地拉開,整個駕駛室暴露在了他的面前。
衡都沒有做任何防護措施。剛才衝刺過程中對方的表現,已經讓他做出了判斷。
駕駛室內不可能有防禦,駕駛室內更不可能會有反擊。
衡也沒有絲毫猶豫,看到了駕駛室內人數眾多後,他視線一掃,手臂一甩,一連串的子彈先飛向了坐在操作檯前的數人。
驚恐的工程師根本來不及做出反應,本能地一些躲閃動作也沒在密集的彈雨中起到什麼作用。
衡的射擊準頭很一般,但控制一下高度,讓子彈不要打到操作檯,還是能夠輕易做到的。
他對這臺大機器很感興趣。如果能搶來自己用,他們這邊三人組的優勢就無與倫比了。
後面衝進來的米斯坦和衡做出了一樣的決定。他幫著射殺了幾名工程師後,槍口對準了那些站著的人。
納瑞教授和藍依學者是領頭人,還有一些教授學者驚恐地想要逃竄,癱軟在地的則是一些老弱婦孺。
這個多數是平民組成的團隊將老弱婦孺也吸收進來,並且照顧著他們,沒有給他們分攤任何工作。
藍依學者等人甚至思考過在報仇之後,如何在這座奇怪的城市生存下去,還抽出一點時間精力,思考過他們復活的原因,他們又怎麼能獲得那些海量的資訊。
這些都是他們想不明白的,不過他們想得很長遠。藍依學者腦海中還有個模糊的計劃,是關於如何依靠這裡資源建造宇宙飛船,返回自己母星的。
他們所有人都沒有把復仇當一回事。
衡在他們位面中的表現,更多的是政治頭腦和鐵血手腕,這一切的基礎是身份地位。換了個身份地位,他們就覺得衡失去了最大的優勢,在高科技的力量面前,不過是螻蟻。
然而,事實給了他們一個響亮的巴掌。
衡端著槍,眼神冷漠地打量著倖存下來的人。
這些人能倖存,還是衡和米斯坦放了水。
兩人有心要審問這些人。
他們需要知道這裡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這些人從哪裡來,襲擊他們的原因和他們這些裝備的來源。
藍依學者面對衡手中的槍,看著死亡的工程師們,一張臉變得慘白。
他想起了自己被強行灌輸的內容。
在他生活的位面,機械的槍是已經被淘汰了的武器,無人使用。可到了那個位面發生大變化的時候,人類連這樣的低端武器都難以拿出來。他們的工業文明被衡削弱到了崩潰的邊緣。手工製作的一些武器在那些新物種強悍的**面前不堪一擊。即使有個別的人擁有當時先進的鐳射武器、能源炸彈,那些新物種身上釋放出來的奇怪光芒也足夠抵擋這些攻擊。機械槍支就更不用提了。
放棄工具,以物種本身的實力來生存,這就是衡的理念。
當然,某些必要的生活工具,衡是可以接受的。衣服、廚具,那算是必需品,交通工具則可以用其他物種和自身的能力來代替。面對自然災變,也可以依靠強悍的身體素質來硬抗。至於那些身體弱小的,被自然淘汰是理所應當的事情。
衡的理念就是如此。
藍依學者反對這些,可是,他失敗了。
第二次失敗。
他主持設計的大機器沒能起到多少作用。衡拿著更加低科技含量的武器,憑藉自身,佔據了絕對主導的地位。這個主導,是主導他們的生死存亡。
納瑞教授沒有那麼多感慨,他只有滿心的恐懼和怨恨。
“我剛才就說了攻擊!”納瑞教授不滿地尖叫。他喊得都破音了。
指責沒有意義。
但人到了這時候,總是需要發洩情緒。
那些被保護的老弱婦孺中,就有人同樣怨懟。
藍依感受到了那些目光,可是全無反應。他既沒有自己同伴的不忿,也沒有同伴們的恐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