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府也不養廢物!”
那些人頓時不敢再耍小心思,用力將韋氏按在了床上。
之前大夫煎熬的藥湯這時也送來了。
尚書夫人直接讓人給韋氏灌下。那藥有一些止痛的效果,一碗藥下去,韋氏消停了許多。
尚書夫人看了眼低頭抹眼淚的齊雲璟,心中暗自嘆息。
“璟丫頭,你跟我來。”尚書夫人衝齊雲璟招招手。
齊雲璟茫然看看尚書夫人,又看看韋氏,“我……我想在這兒照顧母親……”
“你母親這兒有那麼多人,要還是照顧不好,全都打出府,換一批人來。”尚書夫人冷冷道。
下人們不禁打了個哆嗦。
齊雲璟沉默了一會兒,走向了尚書夫人。
兩人又到了外間。
“母親,母親的傷是不是不太好?”齊雲璟關切地問道。
尚書夫人看看無助的齊雲璟,默然點頭。
齊雲璟又掉起了眼淚,“都是我不好。要不是為了我,母親也不會……”
尚書夫人心中嗤笑。韋氏哪兒是為了齊雲璟?她分明是想到了自己遭受的罪,習慣性嫉恨孫姨娘,這才失了分寸、失了風度。
想想堂堂齊家的一位夫人,為了一條裙子親自動手打丫鬟,還落不著好,真真是丟人!
尚書夫人拍拍齊雲璟的背景。韋氏到底是齊雲璟的母親,她心中所想不能對齊雲璟所說。
“我已命人去通知你祖父和父親了。待會兒這事情就讓你祖父和父親來處置吧。”尚書夫人說道。
一個是齊二老爺的姨娘,一個是二房的大少夫人,這事情總歸是要讓家中兩個男人知道的。
齊雲璟忐忑不安,求助地看向尚書夫人。她顯然也知道,這事情要說起來,韋氏自己就有不可推卸的責任。至於孫姨娘那裡……
管事媽媽這時進來稟告:“夫人,那個孫姨娘帶著丫鬟跪在院子門口呢。”
尚書夫人諷刺地勾起了唇角。
齊雲璟捏著帕子,一副無所適從的模樣。
“她要跪就讓她跪著好了。”尚書夫人淡淡道,“韋氏病著,二房現在沒個做主的人,等能做主的回來了,自會有人處置她。”
管事媽媽聽懂了尚書夫人暗含的意思,躬身應是,出去後,對孫姨娘轉述了這話,又找了人去門房傳話。
二房的父子兩個什麼時候回來,回來能不能就立刻見到孫姨娘,現在可就未必了。
孫姨娘面無表情地跪著,身板挺得筆直。
她後頭的丫鬟惶惶不安,可瞄見孫姨娘的背影,慢慢安定下來。丫鬟摸了摸身上的百褶裙,心中暗恨不已。
這裙子可不是她從針線房拿來的。孫姨娘在齊家多年屹立不倒,三個兒子個個有出息,她在齊家的地位甚至隱隱高於無子的韋氏。孫姨娘身邊的大丫鬟地位當然也是水漲船高。
這丫鬟俯視孫姨娘,自己手下還有兩個跑腿的小丫鬟可以使喚。裙子是小丫鬟從針線房領回來了。剛才尚書夫人的管事媽媽沒問韋氏興師問罪的原因,孫姨娘這邊的人自己卻是打聽清楚了,還審問完了那個小丫鬟。小丫鬟驚恐不安,顛三倒四地將事情一說。這丫鬟就知道這一切都是誤會了。針線房的人搞錯了裙子,小丫鬟也不懂其中門道,加上這個丫鬟前不久才被針線房的繡娘請託在孫姨娘面前說項,這些事情趕一塊兒了,裙子就到了她的身上。她穿得心安理得,沒想到會出這樣的事情。
丫鬟揪著裙子,心裡腹誹韋氏的寒酸。
這百褶裙的面料並非頂好的。要真是什麼綾羅綢緞做出來的裙子,她就是有再大的膽子,也不敢往自己身上套。真是因為這裙面料雖好,做工精細,卻不是極品,丫鬟也沒當回事。
孫姨娘卻不像這丫鬟那麼輕鬆。
陰差陽錯的巧合這種事情,孫姨娘一點兒都不相信。
韋氏那一摔倒,孫姨娘心中對此也有懷疑。
孫姨娘腦海中不斷回憶著之前發生的一幕幕,希望找出蛛絲馬跡來。
尚書夫人變相地罰跪,她毫不在意。這種事情,齊二夫人身前沒少做。雖然齊二夫人去世多年,她也養尊處優多年,這點苦她仍然吃得起。
“少夫人。”
後頭有婆子丫鬟恭敬的聲音響起。
孫姨娘轉頭,看到了款款步行而來的齊少夫人。齊少夫人身邊則跟著洛凌。
洛凌沉靜的眸子掃過了孫姨娘和丫鬟,視線在丫鬟身上的裙子稍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