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姑侄之間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但若是證明了花招弟真是心狠手辣之人,還確實害了幾條人命,我父親心灰意冷,不會再管她。這才能斷了花招弟的一條後路。”
“一條後路?”世子夫人挑眉。
“另一條後路就是我花家當初陪送給她萬里紅妝。”洛凌點頭,“我的意思是,花招弟在邵家作惡,害了邵家子嗣,這些嫁妝當做賠償,由兩位夫人分了。”
世子夫人和邵三夫人眼神都熱切起來。
花招弟能夠迅速在邵家站穩腳跟,還能收買了那麼多人手,背地裡做了那麼多事,除了她的手段,還不是因為她手裡有錢嗎?有錢好辦事,這一道理四海皆准。
世子夫人得了繼子,錢財上則可以給邵三夫人多分一些,也好得到她的支援。
“至於如何分,就由兩位夫人做主,我花家不會過問。”洛凌笑道。
“可這事情恐怕由不得你做主。”世子夫人重新冷靜下來。
花招弟已經出嫁,不被休棄,還有子嗣,這嫁妝怎麼著都輪不到世子夫人和邵三夫人瓜分。
“所以這整個計劃需要按順序進行。”洛凌自信地說道,“還請兩位夫人先將花招弟下手毒害邵家子嗣的事情告知我父親。證據方面,我想兩位應該能準備好吧?”
世子夫人和邵三夫人看向洛凌的眼神都變了。
“到時候,我告訴父親花招弟要對我下手,父親心灰意冷,邵家自此做主的就是我了。”洛凌坦然與兩位夫人對視,“花招弟被送入庵堂,那就是花家和邵家的協議,邵家不休棄我花家女,我花家將她的嫁妝當做賠償,不是很合情合理嗎?這一點,我會和我兩位表兄面對面說清楚的。他們會在‘母親被休棄’和‘母親被送入庵堂’之間做出正確選擇的。”說著,洛凌突然掩嘴笑了起來,“說起來,花招弟為兩個兒子折騰了三十年,兩位夫人覺得我那兩個表兄真的一點兒都不知情、也沒插手過嗎?”
世子夫人和邵三夫人都放下心來。
三人又將這一計劃完善後,兩位夫人告辭離開。
方氏等到兩人走後才回到廂房內,看著洛凌,眼神複雜,“英娘,這事情為何不讓母親知曉?”
“母親,你是要和父親過一輩子的人。”洛凌嘆氣。
方氏心裡一揪,明白了洛凌的意思。
“父親是個可憐人,被祖父母教歪了,********把花招弟當好人。花招弟又是個心機深沉歹毒的,父親沒看清她也不奇怪。”洛凌握住了方氏的手,“花招弟必然要傷到父親的心,再讓父親知曉是我設計揭穿了花招弟,父親對我怕也是要有隔閡。這時候母親若是都不站在他身邊,他可怎麼辦?”
方氏紅了眼圈,原本對花羅安的怨氣漸漸消散。
方氏和花羅安是少年夫妻,相濡以沫多年,感情頗深。
花家男子一直專情,每一代都是一夫一妻,沒有旁的通房小妾。花家弄會九代單傳,多少也是受到這一點的影響。
若說花羅安和方氏之間有什麼矛盾,就只有花招弟了。
方氏剛嫁過來的時候,公婆健在,整個花家上下對花招弟都是那種心中有愧的態度。在花家,花招弟才是那個說一不二的人。方氏雖然心裡腹誹這個大姑子手伸得太長,但因為上頭有婆婆在,她還沒有完全管家,所以也沒多想。直到花招弟成功對方氏下手,讓她難產,差點兒一屍兩命,方氏才逐漸琢磨過味來。方氏懷疑花招弟,卻想不明白花招弟為何要如此,又因為花家上下對花招弟的信任,方氏這個初來乍到的媳婦,根本不可能去調查花招弟,更加不可能讓花家的人去疑心花招弟。方氏只能忍氣吞聲,自己小心翼翼地防備著。
方氏對花招弟的懷疑不能對花家任何一個人說,說了反而要和花家離心,不過,對花英娘這個女兒,她沒有那麼多顧及,千叮嚀萬囑咐,將自己的懷疑和想法都灌輸給她。
這麼多年來,母女倆表面上和花招弟虛以委蛇,暗地裡則保持警惕,可花英娘還是沒有逃過花招弟的毒手。
在瀕死的時刻,花英娘滿心對花招弟的恨意。當然,花英娘當時不是靠推理確定花招弟就是幕後黑手,她只是從小聽母親的唸叨,先入為主,把花招弟當做萬惡的源泉。
洛凌透過上帝視角,真真切切地知道了一切。
害死花英孃的的確是花招弟,整個過程如洛凌方才對邵家兩位夫人所說,她推了個曹逸天出來作為花英娘自盡的理由,再讓翠芝動手,偽造了花英孃的自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