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皮開肉綻。那樣,地痞也就心裡平衡了。不料,那憨子見夫人的手翻過來了,又理會錯了。他讓衙役,把剃頭匠翻過來。
夫人一看,這還得了?若是翻過來打,就把剃頭匠,捶牤牛似的給捶了。以後,人家就不能有後代了。這和地痞只少個耳朵,就不平衡了。
於是,這糊塗官的夫人急忙搖手,意思是不讓他這麼打。哪料這憨子又理會錯了,他面露難色地望了望夫人。見夫人的手,搖得比蒲扇還狠。只好對衙役下命令:給我擺飭小雞!
夫人忍不住笑,捂著嘴跺了一腳,拂袖而去。這憨子,見夫人走了。於是說:此案已經審清,命令衙役,捂住剃頭匠的嘴,朝他下身跺一腳後退堂。
保成講到這裡,把向來比較沉穩的夢周也逗笑了。佰能和另外的那個住校生,更是笑得肚子疼。佰能扔下作業,跑到保成睡的床上,摁住保成要打他四小板。
保成見連夢周都被惹笑了,就更加來了興致。他興奮地從床上爬了起來,渾身只穿一件小內褲,跑到黑板前。然後,找了個粉筆頭,在黑板上畫起了那糊塗縣官,和他夫人的那四隻芊芊玉手。
保成邊講解,邊繼續再往下畫縣官的四小板,和那剃頭匠被翻過來時露出的小雞。
保成畫得起勁,大家也都笑得開心。佰能追到黑板前,在保成的屁股上一下一下地打,要他也翻過來受擺飭。
正鬧得歡騰,沒想到負責夜間看校的校長,這時溜了過來。當他看到保成只穿了一件短內褲,在教室裡穿梭的時候,火一下就來了。
校長讓保成站在黑板前,問他畫的是什麼?保成這時早就沒有了剛才的歡騰,霜打的茄子一樣,耷拉著腦袋再也不吱聲了。
校長又走到佰能跟前,問佰能也怎麼跟著保成鬧?說佰能家的大人,給佰能帶著乾糧,是讓他來學校胡鬧的嗎?校長把佰能嚷了一通後,又回到保成跟前。找到教鞭後,問保成怎麼辦?保成看看教鞭又看看校長,目光裡那是即膽怯又害怕。他現在就跟赤裸著差不多,那要是一教鞭打下去,無論是打哪裡,那都不如吃燒餅麻花的味道好。
校長見保成是真的害怕了,也許他是怕保成光著身子不經挨。校長的教鞭,舉了幾下都沒有落下。校長問保成,以後還敢不敢在別人學習的時候搗亂了?保成當然乖乖地連連點頭。說,以後再也不敢了。校長又訓了他一通後,關心地問保成冷不冷?
保成渾身正打著哆嗦,嘴唇也顫抖著。見校長關心地問他,急忙結結巴巴地回答。說:“不……不冷、不冷……”
校長問保成:“不冷你哆嗦個啥勁?”
保成又結結巴巴地回答:“凍……凍得哆嗦……哆……哆嗦也不冷。”
小河岸邊的人家55
校長走後,保成立馬鑽進了被窩。到了被窩裡,他的嘴巴還在不停地打著哆嗦。他埋怨說:“校長來了,咋沒人提醒我一聲?”
夢周、佰能和另外的那名學生,當時也都不知道校長怎麼就來了。多虧來的不是班主任,要是班主任來了,保成就等著吃‘疼疼果’吧!
夢周、佰能和保成小的時候,時常去家後河堤上玩。夏天,河堤上的蒺藜特別多。農村的孩子,夏天又基本上不穿鞋。往往還沒走幾步,就給蒺藜扎著腳了。那時候,他們都會唱一首又是謎語、又是兒歌的順口溜給自己開心:
起小一寧寧,長大一蓬蓬。
開黃花、結疼疼,
小孩要吃疼疼果,
搬著腳丫來找我。
夢周這幫孩子,小時候誰都沒少被蒺藜扎過。特別是蒺藜成熟後,不知道那蒺藜籽,什麼時候從藤上滾到路上去了。一不小心,就給蒺藜扎著了腳板。然後,急忙坐地上拔腳板上的蒺藜。卻不料,一屁股又坐到蒺藜上。那個疼的聲音,就是連連發出的。
校長沒打保成,這讓他有些僥倖。等夢周和佰能幾個人學習結束,吹滅煤油燈,回到床上,準備休息的時候。保成又在被窩裡不老實起來,他學著自己剛才和校長的對話,在那裡邊笑,邊自問自答起來:“冷不?不冷!哆嗦啥?凍得哆嗦,哆嗦也不冷。”
保成出的怪聲和怪像,把夢周和佰能幾個人,逗得笑了起來。不過,這次大家都把聲音捂在了被窩裡。保成還就是這樣的人來瘋,越是有人笑,他就越興奮。直到他把自己和校長的對話,重複了無數遍,大家笑得也沒有那麼厲害了。不過,隨後保成又想出了一個新笑話。
他說,過去有這麼一對父子,爹怕蛤蟆,兒子怕豆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