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不是心上人。
紅豆豆,花芯芯,
爹孃給我說親親。
榮華富貴我不要,
姑娘要嫁心上人。
紅豆豆,花芯芯,
姑娘有了心上人,
日思夜想把他盼,
哪知他是木頭人。
心上人,好狠心,
姑娘進了別家門。
明知心裡不樂意,
也得咬牙火坑蹲。
小唱見夢周再也不說一句話,哭了一陣後,又讓夢周滾回他家去。讓他不要等到天明,趁路上沒有人,最好現在就滾。夢周沒有聽小唱的,而是回到了師父住的屋裡。尷尬地坐在床上,聽著小唱一個人在屋裡哭鬧。
也不知小唱是什麼時間停止哭鬧的,就在東方放亮的時候,夢周聽到小唱起床了。然後,推出她的腳踏車,獨自去了表哥家。夢周隨後收拾了一下,也回了自己家。
老槐師父昨天下午,騎著腳踏車去了小唱表哥家。十幾裡的路,夢周只好步行回家,到家的時候,已經是農村快吃早飯的時候了。
夢周娘和保成站在村頭,心神不定地望著夢周來的方向。她已經不知多少次地自言自語,和不停問保成,‘夢周這能是出啥事了?我一夜黑裡也沒合上眼。’她眉頭緊鎖,擔心地說:“以前無論早、晚,夢周肯定是會回來的,今天到底是咋的了?”
保成安慰夢周娘說,夢周這麼個大男人,能出什麼事?肯定是他師父家的活多,人家催得又緊,他才和師父連天加夜地趕活呢!
夢周娘將信還疑地念叨,說,以前,夢周碰到有催活催得緊的。他都會跟她說一聲,誰家死人了,要連天加夜給人家打棺材。但,無論早晚,他都會騎著他師父的腳踏車回來。
這時候,喬姕來找保成回家吃飯。喬姕找人不說找人,而是說尋人,尋又不念尋,卻是念‘欣’。在黃淮平原這一帶,只有誰家的女兒出嫁了,才叫‘欣’人了。誰嫁給了誰,不說嫁,而是‘欣’給誰了。平常說起別人家的婚姻,都是說誰誰家的女兒,‘欣’給誰家的男孩了。
小河岸邊的人家118
陳夢集的人,猛一聽喬姕要‘欣’人。都不能理解,以為她已經‘欣’給保成了,怎麼還‘欣’人?後來人們明白了喬姕的意思。但喬姕卻不明白陳夢集人‘欣’的意思,就故意和她開玩笑,佔她便宜。追著她問,喬姕會不會‘欣’自己。喬姕要麼反問一句,我幹嘛‘欣’你?或者說,有事我就‘欣’你。
佔到便宜的呵呵一笑,佔不到便宜的也不氣惱。大家就為了和喬姕打得火熱些,畢竟都是一個村的人。不把誰是啥心眼脾味給摸透了,好像就不是一個村的人似的。
喬姕‘欣’到保成後,問保成和夢周娘,這麼冷的天,大清早地站在村口乾什麼。保成告訴喬姕,是在等嫂子的兒子夢周,他昨天晚上沒有回來。
喬姕往那條路上望了望,說,那邊來的不是你家夢周嗎?保成和夢周娘,順著喬姕手指的方向,發現夢周正一步一步向陳夢集走來。
夢周娘自言自語地說:“是夢周,他今天怎麼沒騎車子?”
保成在夢周就要走到跟前的時候,邊向他迎過去,邊大聲地問夢周,怎麼沒有騎腳踏車。也不知夢周小聲回答了些什麼。
夢周走到大家跟前的時候,保成看到他的臉上掛著不愉快。才知道夢周就回答了兩個字‘沒有’!保成一連串地追問夢周,今天是怎麼了,為什麼不高興,是不是出什麼事了?還是他師父那裡有當緊的活要趕?夢週一邊往他母親的身邊走,一邊依然只說了兩個字‘沒有’。
夢周走到他母親的身邊後,把手裡的熟菜遞給母親。說,晌午讓保成叔和喬姕嬸子,在他們家吃頓飯。夢周娘問夢周哪裡來的錢,買這麼多的菜。夢周說是他師父掏錢,要他招待保成叔和喬姕嬸子的。
夢周娘接過菜抱在懷裡,邊跟著夢周、保成和喬姕往家走。邊哀哀地自語,說,夢周這一夜沒回家,她疙縈地一夜沒睡著覺。
夢周聽到母親的話後,知道母親擔心他,就撇下同他一起走的保成和喬姕。回到母親的身邊,心疼地用雙手,搭在母親的兩個肩上。扶著她的肩膀,對她撒嬌說:“我的親孃!那有啥好擔心的,我這麼大的人了,還會摸丟了?”
夢周娘嗔怪夢周說,他就是長得再大些,她也是擔心的。說,十幾裡的路,一路上又都是黑燈瞎火。夢周哪天不回到家,她也就沒有睡著過。
夢周扶著母親的肩膀,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