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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部分

了一會兒,挨著林惠然的肩膀小聲說:“過幾天我回去了,你還來我那裡玩好嗎,我給你唱曲。”

“好啊。”

疊翠高興地跟什麼似的,搖著林惠然的肩膀蹦來蹦去。林惠然微笑著看他,忽然問道:“疊翠,你今年多大了?”

“剛過了十六歲生辰。”

林惠然低頭想了一會兒,自語道:“跟他差不多大。”

疊翠有些好奇:“誰?”

林惠然搖搖頭,有些鬱悶地說:“一個壞脾氣的小孩。”

自從上次林惠然說了嚴重的話,元流火再也沒去找他。即使在月圓之夜,元流火化成了人形,他也只是獨自在花園裡玩,瞧見陌生人就偷偷躲起來,看見成熟的果子就摘下來吃。

這一天夜裡,他在某個院子裡順了一件小廝的衣服,雖然穿起來有些寬大,但是把腰帶束緊點,也挺像回事兒的,再戴上帽子、穿上靴子,他堂而皇之地在花園裡行走。

其實他活動的範圍也僅僅在馬廄四周方圓幾百米的地方,再遠一點就要迷路。元流火一邊走,一邊努力地記方位。彼時夜已經深了,花園裡雖然掛著燈籠,但是沒有什麼人,滿院子都飄蕩著濃郁香甜的花香味道。

池塘旁邊種了一大片佛手,味道淡雅,金黃色的佛手懸掛在葉子上,元流火從來沒見過,好奇地蹲在地上,湊上去聞了一會兒,覺得很香,就張開嘴巴咬了一口。

“那個不能吃的。”近處傳來一個男人淡淡的聲音。

元流火張著嘴巴,轉過臉,看到了一個穿著淡黃色長衫的高個子男人。元流火只是覺得這個男人很高,並沒有其他特別的地方。他還是張嘴小心地咬了一口,嚼了兩下,又吐了出來,用袖子擦擦手和嘴巴,評價道:“有點苦。”

他站起來,看向黃衣男子,禮貌地說:“我想摘一個,可以嗎?”

黃衣男子微微抬起下巴,眯起眼睛,從上往下地打量他,半晌不發一語。

“不讓摘就算啦。”元流火說。他低頭拍了拍衣服上的泥土,轉身就往別處走。

“你是哪個院子的?”男人沉聲問他。

元流火回頭看他,伸出長長的袖子隨手一指,故作鎮定地說:“西邊那個。”又問男人:“你呢?”

金陵王凝視著眼前這個少年。他穿著略顯寬大的粗布衣服,容色天真稚氣,並沒有做下人的謙卑神情,也沒有貴公子的驕奢傲氣。

金陵王忽然覺得這個男孩子有點意思。

他伸出手,對元流火說:“這邊的佛手不好,前邊院子裡有芭蕉,我帶你去。”

元流火小時候吃過一次芭蕉,對那種香甜的味道十分懷念,聽眼前的男人如此說,當即興致勃勃地前往。

元流火在花園的路上一邊走,一邊四處瞧,看見跳出來的蟈蟈都要去抓。金陵王陪在他身邊,和顏悅色地問:“你叫什麼名字,多大了?”

元流火低頭揪了一根狗尾巴草,把蟈蟈串起來,頭也不抬地說:“你叫什麼名字,你多大了?”

前面有一座小橋橫亙在魚塘上,元流火和和氣氣地對金陵王說:“你等我一會兒,我把蟲子餵給金魚。”說完自己就跑了。

林惠然坐在窗前發呆,忽然覺得對面的池塘閃過一道人影,他坐直了身體細細看,感覺那人有點像元流火,當即喜出望外,從窗戶裡跳出去。走近了一些,唯恐嚇到他,含笑輕聲喚道:“流火,原來你在這裡。”

元流火靜靜地站在池塘邊,低頭擺弄手裡的東西,像是什麼也沒有聽見。

林惠然走到他身邊,耐下性子低聲說:“我好多天沒有見你了,你還在生氣嗎?”

元流火慢條斯理地把草莖上的蟈蟈一隻一隻地摘下來,往池水裡一拋,引得一群紅色小魚競相來吃。昆蟲的味道不太好聞,汁水也染得到處都是。

林惠然看了一會兒,覺得有點噁心,就說:“流火,別玩了,怪髒的。”

元流火把蟲子都扔完了,隨便把手往衣服上擦擦,轉身就走。林惠然無奈,只好跟著他。兩人穿過小橋,又走了幾步,元流火忽然抬頭道:“走吧。”

林惠然瞧見眼前的男人,驚得非同小可,當時就怔在那裡沒有說話。金陵王也沒有想到會在此地遇到他,登時愣住了。

林惠然反應過來,順勢拉住元流火的胳膊,拽到自己身後,做出保護的姿勢,解釋道:“王爺,這是我弟弟,因為我搬來王府居住,他就吵鬧著也要跟來,這件事情沒來得及稟告,望王爺贖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