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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部分

天教他一些做生意的門道。

林惠然被家中瑣事弄得很頭疼,每每想去找元流火傾訴,想起那天他說過的話,只好又回來了。

這一天林夫人帶他去某個高官家裡做客,宴會上出現了一個極曼妙美麗的女子,林惠然當時心不在焉,沒有在意。回來的路上,林夫人問他,那女子如何。

林惠然馬上就猜到了母親的心意,於是做出懶散的樣子:“我沒細瞧,大概也不怎麼樣。”

林夫人咂舌:“兒啊,那位小姐可是數一數二的大美人,這還入不了你的法眼?你到底是想怎樣?”

林惠然沉默了一會兒,淡淡說:“我心裡自有主張,您不用管。等時機成熟了,我會把他帶回來的。”

林夫人大喜:“原來惠兒有喜歡的人了。”轉念一想,那女子私自與自己兒子定下終身,大概也是個輕薄放蕩之人,心中有些不喜。私下裡更加勤奮地挑選合適的女子。

林惠然忍無可忍,只好辭別了父母,暫時去外面遊歷,一面是避開父母的打擾,安心寫自己的書,另外也是為了平息一下對元流火的思念。

他臨走時給元流火寫了一封信,上面只說自己要外出,並未提及情愛思念一類的話,但心中的熾熱思念,卻是一刻也未曾停歇的。

林惠然一路北行,並未去繁華的都市或者清雅的古鎮,而是一頭走進了深山之中,尋了一個古剎,安安靜靜地住下了。

這邊昌僕收到了林惠然外出的訊息,心裡一陣暢快。前段時間因為有林在,自己只能留在元家,不敢有絲毫動作,如今對方已走,自己可以無所顧忌了。

當天昌僕變賣了元家祖宅和田地,倉促間收了五千兩白銀,換成了銀票,拎著簡單的行李,僱了一輛馬車,一路朝繁華熱鬧的秦淮河畔而去了。

他驟然得到一具鮮活的人類軀體,嚐到了只有人類才能感受到的聲色犬馬、人間百味,一時間食髓知味,打算長長久久地利用這個身體,在人間逍遙快活,轟轟烈烈地玩一場。

他改名換姓,流連於繁華市肆,本來只是過浪蕩紈絝弟子的生活,後來漸漸心中不足,露出本性,暗地裡做出了幾件傷天害理的大事,官府無人查得到他,他的膽子就越發地起來了,行為也更加肆無忌憚了。

且說林惠然在寺中安安靜靜地住了半年,吃齋吃得神情灰敗,也沒寫出什麼多好的小說,倒是讀了許多佛經聽了有些綸語。眼看接近年關,他思念家人,又掛念元流火,遂收拾行李辭別了方丈回家。

回到家裡見了父母,他不及換衣服,騎了一匹快馬去元家。

敲了半天的門,裡面走出來一個年老的婦人,責問林惠然亂敲什麼。

林惠然呆了一下,然後才從婦人及鄰人的口中,得知了元流火變賣家產,遠走異鄉的訊息。

他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還以為元流火被人欺負或者遇到了什麼難事,當即把負責照顧元流火的僕人叫過來,厲聲責問了一頓。

所有人被嚇得唯唯諾諾,眾口一詞地地說元少爺過得很好,臨走時還給我們的賞錢,臉上也笑嘻嘻的。

林惠然把那些僕人轟走了,猶有些不信,騎著馬到元氏夫婦的墳前去了一趟,見墳上長滿了青草,墓碑上也生著苔蘚。看情形是很久沒有打理了。

他一定是遇到了什麼禍事,因為無法解決,才遠走異鄉。林惠然只能這樣想,心裡又急又難過,可是他為什麼不留下一封書信?如今天下之大,叫我去哪裡尋找呢。

林惠然回到家裡就生了一場大病,遲遲不見好轉,他是當局者迷,旁人卻把事情看得透透的,林夫人暗暗地猜出了一點端倪,趁著沒人的時候,在兒子身邊解勸:“那人薄情寡義,我兒又何必執著。你為他家中的事情忙前忙後,他連一句感激的話都不說,事後又藉口守孝把你打發走。既然守孝,就安心在家中待著,卻在你離家之後,忙忙地變賣祖產去外地遊玩。連個口信都不給你留下,擺明了是想甩開你。”

林惠然聽得一陣刺心,低聲道:“媽,你別說了。我的流火,不是那種人。”

林夫人長嘆了一聲,這種事情不好對外人講,不然非得把宗族裡的長輩們叫過來,好好敲打這痴情的孩子。

林惠然並不是糊塗人,他細思元流火那段時間的言語行為,總覺得有些奇怪之處。但無論元流火做出什麼,他只深信元流火絕不是薄情寡義之人,說不定此刻正在哪裡遭受煎熬。

想到此節,林惠然心急如焚,只盼著病好之後就外出行走,把可憐的流火找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