共工氏豎起食指,按在元流火的唇邊,溫和地搖頭:“我不許你這麼說。”
外面的婢女推過來一把輪椅,放在床邊,看了一眼共工氏,捂著臉哭泣著跑開了。共工氏艱難地伸出手去碰輪椅。元流火忙把輪椅推到他面前。
“做得還挺結實。”共工氏評價道:“我以後就要在這椅子上過日子了。”
元流火抹了一把眼淚,說:“我抱你坐上去。”
共工氏高高大大的男人,渾身結實得像一頭牛,殘廢之後,身體卻驟然減輕。元流火起先還擔心抱不動他,然後才發覺他的體重如兒童似的輕巧。
元流火推著他去外面花園裡散步,彼時霞光萬丈,暗香浮動,共工氏喟然嘆氣:“我風流了幾千年,如今卻成了個癱子,這算是給我的報應吧。”他指著滿院子盛開的鮮花和仙草,開口道:“這宮裡的美人們,以後都要送走了。”苦笑了一聲:“沒人會願意跟著一個殘廢過日子的。”
元流火張了張嘴,沉默了許久輕聲說:“上神大人,要不你到凡間吧。我把你當大哥一樣照顧。”
共工氏略有些動心,但還是很固執地搖頭:“不必,我還不至於被一個凡人施捨。”
“不是施捨……”元流火嘆氣:“那天降雨的時候,我明明把水壺握得很牢固,不知道為何會脫手,但如今事情已經發生了,歸根結底的我的錯。你一直在幫我,我卻總是連累你。我想為你做點什麼。”
共工氏目視著前方,紅色的夕陽在他臉頰上灑了一層淡淡的薄暈,他輕聲開口:“我這個人呢,平時太花心風流了,忽然對別人動了真心,人家反而懷疑我是作弄他。”他抬手握住了元流火的手指,很溫和地摩挲,輕聲問:“真的想為我做點什麼嗎?”
元流火此時後悔也來不及了,只好硬著頭皮點頭,又支支吾吾地說:“但是……但是……”臉頰一紅,低頭不說話了。
“我這棟宮殿建造了幾百年,一直缺一位王妃。”共工氏深情款款地看著他:“你是我深愛的人,如果能做我的王妃就好了,哪怕一天也行。”
元流火遲疑了一會兒,輕聲說:“不行。婚約這種事情,不是兒戲的。”
共工氏一點也不意外,很無奈地說:“是你剛才問我,想為我做點什麼,我說了,你又做不到,真是不講信用的孩子。”
元流火低下頭不說話。
“我已經是孤苦無依的廢人了。”共工氏輕聲開口:“你就不肯哄哄我嗎?只是穿上喜服行禮而已,就跟過家家似的,這樣也不行嗎?”
元流火想了想,嘀咕道:“只是穿喜服行禮的話,是沒問題的。”他忽然皺眉,凝視著共工氏:“你真的受傷了嗎?”
共工氏迎接著他的目光,苦笑道:“這還能有假?”
元流火狐疑地打量他,輕輕伸出手按在他胯|下,在耳邊輕聲問:“這裡也不行了嗎?”
共工氏微微挑眉,點頭:“當然。”
元流火不語,一言不發地推著輪椅,將他帶到了一處僻靜的偏殿。殿內有他們兩個,元流火站在共工氏對面,低頭看了一會兒,忽然蹲下|身子,靈巧地解開他的腰帶,扒掉他的褲子,露出了胯|下那一坨。
共工氏很淡定地光著屁股,一手撐著腦袋,饒有興致地看著元流火。
元流火伸手擺弄了一會兒,那東西左右晃動,始終是沉甸甸的死物,元流火目光銳利地盯著共工氏,想從他的表情上看出蛛絲馬跡,共工氏面沉如水,八風不動。
“你應該慶幸我成了殘廢,”共工氏微笑道:“不然你這會兒就不能安然無恙了。”
元流火仰著臉看他,沉思了一會兒,忽然低頭朝那物上面吹了一口熱氣,共工氏呲地吸了一口冷氣,緊緊地握住扶手,半晌才強自鎮定下來。
元流火反覆擺弄了許久,最終站起來拿出手帕擦手,有些鬱悶地說:“果然是不行了。”重新對共工氏恢復了憐憫,起身出去找茶水漱口。
共工氏高聲喊道:“你不管我啦?”
元流火擺了擺手,去外面找了一名散步的美男去伺候他。
元流火洗漱過後回到臥室,見那名美男子已經把共工氏推回來了,兩人統一的面色紅潤,雙目溼潤,脈脈含情。
見元流火進來,美男子嬌嗔著打了共工氏一下,笑嘻嘻地走了,走到時候還一蹦一跳的。元流火詫異地注視著他,心想你男人都成廢人了你還這麼開心?
共工氏坐在輪椅上,認真籌劃著婚禮上兩人喜服的樣式,又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