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醋的話,去找他算賬吧,反正你們也打不過他。”
林惠然很雲淡風輕地說著這一切,聽的元流火十分心酸難過,幾乎要失聲哭出來。而林惠然只是很溫柔地安慰他幾句,就轉身離開了。
元流火沒精打采地回到了房間裡,屋內一片昏暗,冷風順著視窗的縫隙嗖嗖地吹進來,外面漸漸傳來穩健而輕的腳步聲,半敞著的房門被咚咚咚地敲響。
元流火抬起頭,看見共工氏穿著黑底龍紋的長袍,高高大大地站在門口,手裡還端著一個小炭盆,滿臉都是和煦溫暖的笑容,他開口道:“我刻意放輕了腳步,就是怕嚇到你。怎麼樣,臉上還疼不疼,我去把打你的人抓過來給你出氣,好不好?”
元流火一看見他,就覺得很頭疼。共工氏品德不好,然而又不能算是壞人,他像巨大的蟒蛇似的,纏綿而兇猛,纏的人喘不過氣。
元流火覺得這個人很危險,接觸久了難保自己會做出什麼不可寬恕的事情。元流火起身,直接扳著一扇房門,把共工氏轟了出去,語氣十分兇惡地說:“不關你的事!”
共工氏嘖嘖嘖地後退幾步,嘴裡道:“你這人簡直不知好歹,放著我這高高在上的天神不要,偏要去追求那個冷冰冰的富家公子。他到現在都認不出你,你還留戀他做什麼呢?”他說完了這些,施施然地轉身離開。
元流火站在門內,清清楚楚地聽見了那番話,他抬手摸了摸臉上凹凸不平的疤痕,忽然拉開房門衝出去,對著共工氏的背影輕聲喊:“上神大人留步。”
共工氏怔了一下,有些詫異地轉身,指著自己的鼻子問:“你叫我?”
元流火微微一笑,跑過來拉住共工氏的手臂,往自己的房間裡走,點頭道:“我年紀小,言語上衝撞了您,您別往心裡去。”
共工氏被這一連串的“您”搞的渾身發毛,忙擺手道:“你有話就說吧,咱們好歹相好了一場,一日夫妻百日恩,我不會不幫你的。”
元流火請他到屋子裡坐下,又親自跟他斟茶,然後才嘆氣道:“那個蜈蚣精叫做昌僕,我跟他有不共戴天之仇,可惜我是凡人,沒有能力殺他,反而被他毀了容。子離不在我身邊,使我處處受這個妖怪的挾制。”元流火此時也暗罵自己愚笨,之前怎麼沒有想到請援手呢,昌僕雖然厲害,但是共工氏卻也未必輸給他。
共工氏認真地想了一會兒,道:“你要我殺了昌僕嗎?”
元流火眉目森然地凝視著他,開口道:“上神大人如能替我報此仇,我無以為報,願聽憑上神大人差遣。”
共工氏歪著腦袋想了一會兒,半晌卻搖了搖頭,開口道:“我也聽說了這個昌僕跟你的仇怨。既然如此,你親自殺了他,豈不比假手他人要痛快!”
元流火愣了一下,連忙說:“我不行,我只是區區凡人。”
共工氏大笑:“天!你還是凡人?!你有子離的身軀,又有他的內丹,靈力高強,和我都不相上下。”
元流火以為他在開玩笑,但心裡也隱約想起來與昌僕爭鬥時自己身體偶然出現的異狀,於是小心翼翼地問道:“但是,我並沒有覺得我有什麼靈力啊。”
共工氏看了他一會兒,伸出粗糙修長的食指,按在元流火的眉心,宛如一道劍似的,瞬間劈開了他身體裡的七筋八脈,共工氏緩緩說道:“我們天神常年修行,練的是凝神靜氣的本事。只有心念合一,才能將身體裡的法術使出來,你沒有修煉過,所以起初使用法術時會有些困難。這也不妨事,平日裡多打坐靜思也就是了。”
元流火站起來,懵懵懂懂地活動了一下筋骨,只覺得周身筋脈似乎是和以前不一樣了,但是又說不出哪裡有不同。他看見桌子上的燭臺還暗著,心念一動,無師自通地蠟燭上吹了一口氣,燈芯瞬間燃起紅彤彤的小火苗。
元流火大喜,拍手道:“我懂了,我知道怎麼用了。”抓著共工氏的肩膀歡喜的不知如何是好,停了一會兒又不安地問道:“我法術都這麼高強了,臉上的傷疤能變好嗎?”
共工氏失笑,拍了拍他的腦袋:“廢話。”
元流火有些緊張地閉上眼睛,屏氣凝神,臉上一陣微光拂過,他睜開眼睛,轉過身慢吞吞地走向梳妝檯,掀開鏡子上的絨布,湊近了細細一看。昏黃的燈光下,鏡子裡的一張白淨溫潤的青年男子模樣,可惜臉頰被打了一巴掌,微微地鼓起來,然而整體來看,還是一張清秀可人的臉孔。
元流火怔怔地看著,半晌才轉過臉。共工氏朝他笑,得意地說:“我沒說錯吧。”
元流火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