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能說,這一切只是夏芝自己的選擇罷了。
都說不想當將軍計程車兵不是好士兵,到了這後宮,許就變成了不想當妃嬪的宮女不是好宮女了。
只是,沒有任何仰仗,就想著攀康熙這個高枝兒,也不知道最後的結果會是怎樣。
王密蘅不著痕跡地嘆了一口氣,轉過頭來,正巧就看到惠妃無意識的小動作。只見她面色雖然很平靜,可雙手卻死死地捏著手中的繡帕,那恨極的樣子顯然不是裝出來的。
看到這裡,王密蘅更加覺得夏芝想要攀上高枝兒的事情惠妃一定是被矇在鼓裡的。
一個人再怎麼會掩飾,也掩飾不了肢體上下意識的動作。
若不是真的無辜,以惠妃的沉穩怎麼會差點兒連帕子都捏碎了?
皇貴妃掃了一眼跪在地上的夏芝,淡淡地說道:“行了,起來吧,日後盡心服侍皇上便是。”
皇貴妃這一出口,在座的妃嬪臉上或多或少都露出了幾分笑意。她們豈能聽不出皇貴妃對這芝答應的不喜?一個上不得檯面的答應,又不得皇貴妃喜歡,這以後的日子可就難過了。
縱是承了雨露那又怎麼樣?皇上總不會一直寵著一個身份卑賤的宮女,那也太掉價了不是?
此時此刻,所有的人都不約而同的將德妃當初是如何得寵的事情給“遺忘”了。
王密蘅看著跪在地上的夏芝臉色一點點地變白,心裡腹誹了一句:早知如此又何必當初呢?康熙的床可不是那麼好爬的,後宮裡本就狼多肉少,她這麼冷不丁地冒出來不正巧成了眾人的眼中釘肉中刺。
“謝娘娘。”夏芝強撐著站起身來走到最末的一張椅子上坐下。
原本只有貴人及貴人以上的妃嬪才能來承乾宮請安的,可夏芝是頭一次承寵,自然要依著規矩來給皇貴妃行此大禮。
只是,誰都沒有想到,原本惹人矚目的夏芝就讓皇貴妃三言兩語晾在了那裡。
開始的時候覺得痛快,可痛快之後便覺著這其中的意味,實在是讓人深思。
皇貴妃是什麼性子在座的妃嬪又不是不知道,說是善妒都不為過,這會兒卻是如此的平靜。雖說是當場給了臉色,可比起之前受寵的那些妃嬪遭遇到的一切,那簡直就是小巫見大巫了。
很多時候,表面上的不屑只是為了更深的打算。
眾人納悶兒地看著坐在那裡的皇貴妃,片刻的時間心裡就生出無數種揣測。
“惠妃,如今你宮裡可是熱鬧了,衛貴人是個懂事的,芝答應又得了皇上的恩寵,而玉貴人又是妹妹的親侄女,妹妹當真是好福氣?”皇貴妃拿起桌上的茶盞輕輕地抿了一口,方開口說道。
不說這話還好,她這一說眾人心裡又是一番感慨。這東西六宮哪一個像鍾粹宮這麼熱鬧,除了正經主子,還住著兩位貴人,一位答應。這熱乎勁兒,當真是有些與眾不同呢。
這樣想著,眾人眼中就露出了或是嘲諷或是幸災樂禍的笑容。
熱鬧歸熱鬧,可這麼多主子擠在一個院子裡,還有上上下下的奴才,這麼一想,便覺得鍾粹宮都有些小了。
惠妃這些日子可沒少折騰,先是讓自己的親侄女進了宮,這會兒又讓自己身邊的大宮女爬上了皇上的床,這一樁樁一件件只讓人覺得她是想爭寵想瘋了,連傷敵一萬自損八千這樣的法子都能想出來。
所以,眼瞧著皇貴妃欲拿此事來膈應惠妃,眾妃嬪自然是樂的看熱鬧了。
聽了皇貴妃的話,惠妃笑得從容淡然:“娘娘這話可就錯了,哪裡是嬪妾有什麼福氣,不過是皇上的恩典罷了,皇上說什麼,咱們也只能聽著不是?嬪妾再怎麼有福氣也沒娘娘的福氣大,這承乾宮這麼寬敞,皇上卻下旨讓娘娘一人獨住,這份恩寵嬪妾求都求不來呢?”
皇貴妃微微一怔,顯然沒有料到惠妃敢說出這樣的話。
王密蘅微微低下頭,都說神仙打架小鬼遭殃,這會兒可不是看熱鬧的時候。
進宮這麼長時間,承乾宮的事情她多多少少都聽到了一些。康熙下旨承乾宮讓皇貴妃一人獨住,明著是恩寵,可私下裡誰不在議論,皇上待皇貴妃的心可不及孝懿仁皇后的十分之一。
若是有康熙的恩寵,一人獨住自然是極好的,可連恩寵都沒了,徒有這麼個空蕩蕩的承乾宮又有什麼用處?還不如多住幾個人來的熱鬧,最起碼,可以培養幾個自己的心腹。
可偏偏,康熙下了那樣一道聖旨,讓想住進承乾宮的人都望而卻步了。
這件事情,顯然已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