賬東西,連奉茶都做不好,留你有什麼用?”隨著皇貴妃的呵斥聲,宮女紫月撲通一聲跪在地上,不住地開口請罪。
眾人剛才誰都沒有注意到紫月的動作,可紫月身為承乾宮的宮女,能近身服侍皇貴妃,斷然不會出這樣的茬子。
怕是,皇貴妃自己想要玩“失手”沒有接住茶盞的把戲吧?
再說,紫月若真是失手了,那滾燙的茶水怎麼一丁點兒都沒灑到皇貴妃的手上,而是直直地落在了地上。
難不成,她皇貴妃就真那麼好運氣?
王密蘅在一旁看著,真心猜不出皇貴妃這是要做什麼。
同樣的,在座的眾妃嬪也都看不明白。
這宮裡頭有個規矩,那就是自己的奴才若要處置也得關起門來處置,斷不會當著眾人的面發作。
因為奴才沒了臉面,當主子的臉上也無光。
很顯然這會兒,坐在軟榻上的那位主子,根本就不在乎什麼臉面不臉面。
“來人,把這奴才拉住去杖責四十。”皇貴妃沉著臉,語調上揚,眼睛裡閃過一抹狠意。
四十大板,這要真打下來,定是沒命了。
傻眼的同時,眾人心裡頭終於明白,皇貴妃這是在玩真的了。
“娘娘饒命,娘娘饒命!”紫月跪在地上,砰砰砰不住地磕頭,沒幾下,大理石地板上就出現一灘血跡。
皇貴妃神色淡淡,臉上隱隱露出幾分厭惡:“拉出去。”
一般宮裡犯了錯處的宮女和太監都是交由慎刑司處置,可位份高的妃嬪可以傳杖,很快,就有兩個小太監將紫月拖到了院子裡,按在一尺的板凳上面,並且去了下衣。
王密蘅雖然早就聽說,清朝打板子,宮女是要脫褲子的,而太監因為是刑餘之人,所以可以留一條褲子,可親眼見著那兩個太監三下兩下就將紫月的褲子給剝了下來,心裡也忍不住一陣膈應。
這女人狠起來,真的是格外的狠,皇貴妃的這句話,幾乎是宣告了紫月的死刑。
太監雖然不能算是男人,可更算不得是女人了。
這麼一番陣仗下來,就算是四十板子要不了她的性命,在這宮裡頭,她也沒臉面活下去了。
隨著太監的動作,紫月的臉色瞬間變得慘白,沒等她開口求饒,就有人上前拿塊碎布堵住了她的嘴。
奴才受杖,是不允許叫出聲的。
下一刻,悶實的板子聲便擲地有聲的打在紫月的身上,執刑的太監素日都深諳此道,手上的功夫自然是沒的說。那低沉的聲音一下一下地傳入耳中,敲打在眾妃嬪的心上。
王密蘅看了一眼跪在院子裡面色慘白身子搖搖欲墜的德妃,又看了一眼正在脫衣受杖的宮女紫月,心裡突然就明白了什麼。
皇貴妃哪裡是在打自己的臉面,她明明,是在打德妃的臉面。
這一記耳光,可謂是狠到了極點。
若是她猜的沒錯,這紫月定是背叛了皇貴妃投靠了德妃去,皇貴妃命人如此杖責紫月,就是要讓德妃更加的難堪。
要知道,德妃跪在承乾宮的殿外已經是一種羞辱,這會兒旁邊還有兩個小太監剝了宮女的衣服行刑,這和剝了德妃的衣服又有什麼區別?
王密蘅看著跪在殿外面色愈發蒼白的德妃,心裡頭緩緩升起一股冷意。
這一切,可都是康熙的傑作。
康熙若想處置德妃那簡直是輕而易舉抬抬手指就能讓德妃死無葬身之地,可他偏偏沒有這樣做,而是藉著皇貴妃的手,做得更加地不留餘地。
王密蘅不禁在心裡捏了一把冷汗,都說天子無情,她這會兒算是體會到了。
眾妃嬪坐在那裡,一聲都不敢吭,有膽小的身子都在瑟瑟發抖,眾人彼此對視了一眼,目光裡都帶著一種忐忑。
低沉的杖責聲在這寂靜的空氣中顯得格外的響亮,王密蘅本來也不覺得害怕,可到後來,後背都感到一陣陣的涼意。
她閉了閉眼,原本紅潤的面色顯得有些略微的蒼白,額頭上都冒出一絲絲地冷汗。
回到祈祥宮沒過多久,李德全就送來了一大堆壓驚用的各類名貴藥材和補品,說是皇上說的,貴人有著身孕,經不起一點兒的驚嚇,又下了旨,傳了太醫院的太醫給她過來診脈。
李德全走後,王密蘅看著桌上擺的滿滿的補品,心裡邊不由得詫異著康熙怎麼會知道她受了驚嚇?
明明,她只是冒了些冷汗,他不會連這都知道吧?
王密蘅想著,眼睛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