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腳下,她著實有幾分不自在。好在進宮這麼長時間,那些不自在一點一點淡了下去。說起來她都給一個大了自己十六歲的男人當了小老婆了,還能有什麼接受不了的。
周太醫應了一聲,站起身來,恭敬地問道。
“敢問娘娘身子可有什麼地方不適?”
王密蘅坐在軟榻上,柔柔開口道:“倒沒什麼不適,只是這幾日睏乏的緊,胃口也不大好。”
王密蘅剛說完這話,就看見站在下頭的秋梅投過來的頗為無語的眼神。好吧,她既不睏乏胃口也很好,只是月信遲遲不來而已。
原諒她,這種私密的事情對著一個足矣當她爹的男人實在是說不出口,即便這個男人是太醫也一樣。
她也覺著,自己有些矯情了,其實人家古人說起這種事情來才不忌諱呢,比起她這個後世來的淡定多了。
聽她這樣說,周太醫恭敬地彎了彎腰:“容微臣給娘娘把把脈。”
王密蘅點了點頭,周太醫便緩步走了過來,而秋梅則拿出一塊兒帕子蓋到她的手腕處。
雖然不是頭一次經歷,王密蘅依舊覺著這古人的男女之大防也太嚴謹了些,這麼診脈當真摸得清楚嗎?
只見周太醫將手指搭在王密蘅的手腕上,細細地把脈,把完脈後,思忖了片刻,突然退後幾步跪了下來。
王密蘅被他的動作嚇了一跳,想著自己是不是沒有懷孕而是有什麼不好的地方。
好在下一刻,她便聽周太醫朗聲道:“微臣恭喜娘娘,娘娘已經有一個月的身孕了。”
他的話一出口,王密蘅沒表現出有多歡喜,倒是秋梅笑得整張嘴都咧開了。要不是礙著周太醫在,肯定樂得叫出聲來了。
王密蘅臉上帶著喜色:“有勞太醫了,此事還請太醫替本宮保密。”她可不想一下子就搞得盡人皆知,倘若因此搶了承乾宮的風頭,那可就得不償失了。
聽著她的話,周太醫微微一愣,當即回道:“娘娘放心。”
從祈祥宮出來的時候,周太醫不由得轉過頭去看了看祈祥宮大大的鎏金牌匾,心裡暗道,這密嬪娘娘還真是個有福氣的。
小阿哥和小公主如今才滿一歲,竟然又有喜了。
怪不得宮裡頭的人都說皇上如何如何寵著這位娘娘,這會兒他是真明白了。
周太醫離開後,秋梅福了福身子笑道:“奴婢恭喜娘娘,娘娘趕緊將這喜事告訴皇上吧。”
王密蘅輕輕撫了撫小腹,卻是搖了搖頭說道:“本宮怎麼好搶了皇貴妃的風頭?還是過些日子再和皇上說吧。”
明白過來王密蘅的意思,秋梅點了點頭,道:“還是娘娘想得周到,皇貴妃如今正當寵,娘娘若是搶了她的風頭以後的日子就不好過了。”
一語未了,她笑了笑又接著說道:“不過奴婢覺著,皇上縱然寵著皇貴妃也不會冷落了娘娘的,娘娘大可放心。”秋梅的語氣中帶著一抹篤定之意,還有隱隱的一絲慶幸。
王密蘅在心裡暗暗嘆了一口氣,這大概就是這個時代的女人最正常不過的思路吧。只要那個男人在寵愛別的女人的時候還能記著你,那便可以稱之為寵或者愛了。或者對她們來說寵和愛這兩個字沒有什麼不一樣,因為她們根本沒有聽過一句話:愛是兩個人的事情,根本容不得第三個人的存在。
王密蘅笑了笑,沒有說是,也沒有說不是,反正她把自己的心管的死死的,從來都沒動過那些不改動的念頭。這後宮裡只有寵沒有愛,能得到康熙的恩寵就已經是自己的造化了。
當人小老婆的,再怎麼也得有這樣的覺悟,不然就是自己找不痛快了。
就拿昨晚康熙宿在承乾宮的事情來說,她真覺著沒什麼大不了的,反正人家是皇帝,後宮裡多得是女人睡哪個都是他的自由。進宮這麼長時間,若是她連這點都接受不了,那她得有多脆弱呀。
她一直都是這樣告訴自己的,康熙睡完別的女人以後總歸是得洗澡的,到了這後宮裡若真講究那些就沒意思了。
唔,這麼說好像也不完全正確,反正大體上的意思總歸是差不多的。
晌午的時候,從乾清宮傳來一個訊息,說是快到皇貴妃的生辰了,皇上下旨讓內務府大辦。
聽到這個訊息的時候,王密蘅只嗯了一聲,抬頭問道:“皇貴妃的生辰是在哪日?”
“十一月初五,還有小半個月就到了。”
王密蘅略思索一下吩咐道:“看看有什麼能送的出手的東西,先準備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