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相處的時間比以往加起來兩倍都要多。
也不知道,康熙這是抽了什麼風,許是在德妃那裡受了刺激,到她身上找安慰來了吧。
王密蘅起身,理了理衣裳,扶著秋梅的手往外走,剛走到門口,就見到了康熙的身影。
“皇上萬安。”王密蘅作勢福了福身子,就自顧自地直起身來。
康熙的視線在她身上停留了片刻,開口問道:“身子可還好?”
王密蘅聽了,心裡直笑,這些日子康熙每一次來第一句話不多不少都是這五個字,他說的不膩,她聽得都膩了。
日日精心照顧著,哪裡會有不妥帖的地方?
王密蘅微微頷首,對著康熙謝道:“這話皇上日日問,臣妾可說不出什麼其他的答案。”
康熙哈哈大笑,摟著她的身子朝殿內走去。
剛坐在軟榻上,秋梅便極恭敬地奉上了茶,然後,轉身就要退出去。
“等等。”康熙突然開口。
秋梅轉過身來,眼睛裡明顯有些詫異,隨即斂了斂眉,等待著康熙的吩咐。
康熙來祈祥宮這麼多回,從沒主動和除了王密蘅之外的第二個人說過話。不怪秋梅詫異,王密蘅都覺得有些意外。
“李德全那裡有內務府新作的衣物,替你家主子收拾妥當。”
康熙的話音剛落,王密蘅就見著秋梅輕輕鬆了一口氣。王密蘅和她對視一眼,莞爾一笑,朝她點了點頭。
秋梅恭敬地福了福身子,就轉身離開了。
只留下王密蘅和康熙兩個人在殿內。
“皇上何苦要這樣嚇她?”秋梅剛出去,王密蘅就笑著問道。
“朕何時嚇她了,你倒是說來給朕聽聽?”康熙笑了起來,難得的起了興致,想要好好地逗一逗她。
王密蘅看出康熙的意思,很給面子佯裝生氣地說道:“皇上說了什麼自己知道,日後皇上若有什麼吩咐直接告訴奴婢們便是,臣妾可是聽不得也管不得了。”
聽到這話,康熙忍不住笑出聲來:“這麼大的醋意?往後朕可不敢和你宮裡的人說一句話了。”
王密蘅果然是會察言觀色的,康熙今天雖然在和她逗笑,可心情明顯沒有以前看起來那麼好。她故意作出拈酸吃醋的樣子,就是想逗他一笑。
王密蘅從不過問朝堂之事,自古有言言多必失,尤其是做了皇帝的女人,最不能多嘴多舌。
桌子上擺著各類精緻小巧的糕點,還有一碟沒有醃製過的梅子。
康熙用完了手裡的茶,見王密蘅一顆又一顆津津有味地吃著梅子,皺了皺眉頭,隨意地捏起一顆梅子夾在指間觀察著。
“這東西,還是少吃為好。你想吃什麼,讓御膳房做了送來。”康熙的眼神裡帶著一股子毫不掩飾的嫌棄。
王密蘅在心裡翻了個大大的白眼,瞧著坐在她對面的康熙,嘴裡小聲嘀咕了一句:“女人家的東西你一輩子都不會懂的。”
“什麼?”康熙的眼睛眯了眯,視線落在了王密蘅的臉上。
“臣妾是說,皇上所言極是。”王密蘅望了康熙一眼,然後討好地說道。
她的話音剛落,就見康熙臉上寫著大大的四個字:信你才怪。
王密蘅被噎了一下,只好訕訕地放下手中還沒吃完的梅子,康熙見著她的動作,眼睛裡隱約露出幾分得意。
老康啊,你為毛要這麼欺負銀家?
康熙往桌上看看,順手想要拿起擺在桌上一本書,王密蘅伸手去抓的時候,已經晚了。
“你怎麼偏愛看這些東西?也不見你看別的?”康熙看著封面上《遊九華記》四個大字,奇怪的問道。
康熙拿著的是施閨章所著的遊記之一,這個時候,施閨章還不像後世那般出名,不過也小有成就了。
順治進士,康熙時舉博學鴻詞,如今已經官至侍讀。
王密蘅瞭解施閨章,起先是因為他與宋琬其名,號稱“南施北宋”,之後便是因他平生喜遊名山大川,寫下了許多著名的遊記,而且這些遊記生動形象,頗為真實。
換句話說,王密蘅就是那種吃不著卻總想過過眼癮的那類人。
自從穿越到這裡,什麼山呀水呀的離她是越來越遠了,在蘇州的時候她去的最遠的地方就是陪自家孃親上山進香,這會兒進了宮裡,更是一輩子都別想遊山玩水了。
所以,她對遊記這類書籍有種超乎尋常的熱情。不為別的,只是覺得見不著在書裡邊瞅瞅也好過什麼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