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退了。
走出承乾宮的時候,王密蘅忍不住撲哧一聲笑出聲來,看起來她和這承乾宮,還真沒什麼緣分呢?
不然的話,怎麼好不容易能夠交流一下感情,卻弄到現在這樣不歡而散的地步?
她覺得,如果讓她重新選擇一次,她同樣會拒絕皇貴妃的好意的。
因為那好意中,有著數不盡的算計和謀劃,她可不希望因為這件事情就此便被皇貴妃拿捏住。
王密蘅輕鬆地邁著步子往前走,而承乾宮裡的皇貴妃卻將桌上最心愛的一副茶盞摔得粉碎,那碎片飛濺起來,皇貴妃手上立馬就滲出了一絲血跡。
宮女太監跪在地上,更是大氣也不敢出,只盼著自家娘娘的怒火不要撒到自己的身上。
桂嬤嬤見著這情景,拿眼神示意了一下,讓眾人先退出去。殿內只留下皇貴妃和她兩人。
“娘娘,生氣歸生氣,何苦作踐自個兒的身子?”桂嬤嬤拿著藥膏小心翼翼地抹在皇貴妃的傷處,嘴裡直勸道。
其實,這樣的結局,她早就料到了。
密嬪能得那麼長時間的恩寵,自然不會隨意就被人說動的。
再說了,皇上如今寵著玉貴人,可並不代表密嬪就失了寵。皇上之前對密嬪的寵愛,她可是瞧得真真的,那是真的在意了才會那麼寵著。既然如此,就斷不會因為一個玉貴人就將密嬪忘在了腦後。
如今的冷落,興許只是晾幾日罷了。皇上見著新鮮的,自然貪戀幾日。
就好比這桌上的菜,日日吃著就膩了,所以不停地換花樣,可誰也不會想著將桌上的米飯也換了去不是?
玉貴人對於皇上來說就是桌上那盤新鮮的菜,皇上吃著吃著總有膩味的一天,可密嬪就不一樣了,在皇上的心裡她就是那碗米飯,即便是有些膩味,卻也不會輕易的撤下桌去。
因為有些東西,一旦成了養成了習慣,就能難戒掉了。
可這道理她明白,自家娘娘就不一定能明白了。不然的話,就不會派烏蘭特意將密嬪傳到承乾宮了。也不知道這一趟,招了多少人的眼,這後宮的眼線眾多,傳來傳去指不定傳成什麼樣兒呢?
到時候密嬪沒事,畢竟皇貴妃的懿旨她不能不遵,可自家娘娘就說不定了。
誰都知道,這麼些年來,皇上來承乾宮的次數一隻手都能數的過來。她不敢想皇上若知道了會怎麼想,只想著娘娘見著密嬪方才那樣子後別再想什麼有的沒的了。
皇貴妃望著自己手上的血跡,眼睛裡閃過一抹寒意。
她決定的事情,由不得她說不。
等到事情辦成了,密嬪投靠過來是遲早的事。打從今日她踏進承乾宮的那一刻,在旁人眼中,她就和承乾宮有了瓜葛。
皇貴妃坐在軟榻上,低低地笑出了聲。
看著自家娘娘臉上的神色,桂嬤嬤不知怎麼就打了個寒顫,不知是不是錯覺,她總覺得娘娘和前些日子有些不一樣了。
變得,變得連她都捉摸不透了。
“本宮有些餓了,嬤嬤你到廚房看看有什麼好吃的。”皇貴妃突然出聲,把正在沉思中的桂嬤嬤嚇了一跳。
“是,娘娘您先用些茶。”桂嬤嬤倒了一杯茶遞到她的手中,這才轉身走出殿外。
皇貴妃望著桂嬤嬤離開的背影,眼睛裡閃過異樣,但很快就恢復了常態。
“來人!”
宮女烏蘭從外頭走了進來,對著皇貴妃福了福身子,叫了聲:“娘娘。”
皇貴妃微微頷首,招了烏蘭過來在她耳邊低語了幾句。
“奴婢知道了。”
“晚些時候再去,記得小心些,別被人發現了。”
“是。”
烏蘭應了一聲,眼睛微抬,偷偷地瞟了一眼坐在軟榻上的皇貴妃,復又低下了頭去。
皇貴妃朝烏蘭揮了揮手,“你下去吧,本宮休息一會兒。”
烏蘭退出去的時候,正巧碰上桂嬤嬤端著一個拖碟從小廚房那裡走了過來,上面放著一碗銀耳粥。
“嬤嬤。”烏蘭福了福身子,對著桂嬤嬤行了個禮,桂嬤嬤的視線朝殿內看了一眼,眼睛裡閃過一抹深思,倒也沒說什麼。
沒過幾天,宮裡頭就傳出了一個爆炸性的訊息,事關康熙又事關鍾粹宮,這個訊息幾乎將後宮所有的人都炸懵了。
聽說,皇上昨晚寵幸了惠妃身邊的大宮女夏芝,而且一大早就讓李德全傳了旨意,封夏芝為芝答應,安排在了鍾粹宮的東側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