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的揚起了嘴角。
“娘娘,老奴扶您回正殿吧。”桂嬤嬤上前一步,恭敬地道。
佟貴妃看了躺在床上的十四阿哥一眼,目光微微了冷了冷,嘴裡卻是吩咐道:“好好照看著,別再出了什麼茬子。”這孩子不愧是從德妃肚子裡爬出來的,小小的就會使壞了。
自個兒偷偷跑出宮去,差點兒就讓她擔了干係,那句話說的真沒錯,不是自己親生的,總是隔著一張紙,你付出再多,怕是也討不了他的好。
倒不如,生一個自己的孩子,什麼時候也能和自己是一條心。
“是,老奴已經吩咐小廚房的人去煎藥了,娘娘也別太擔心,太醫都說了,十四阿哥只是受了驚嚇,靜養些日子也就好了。”
佟貴妃點了點頭,淡漠道:“只好吃好喝伺候著,等好些了,派人到乾清宮回稟皇上。”
桂嬤嬤聽著自家娘娘的話,自然覺出了她話中的一些淡漠。心裡雖然想勸上幾句,可知娘娘定然聽不進去,到嘴邊的話全都嚥了下去。
“嬤嬤,一會兒再傳太醫過來給本宮診診脈,本宮定要順利生下個阿哥才能保全皇上的恩寵。”佟貴妃深吸了一口氣,吩咐道。
皇上今日明顯的偏袒,她自然也感覺出來了,心裡頭愈發覺著,只有皇嗣才能穩固自己的地位,穩固自己在皇上心目中的份量。
聽著佟貴妃的話,桂嬤嬤應了一聲,眼中卻閃過一抹深意。
她可不認為,皇上的那般舉動,是在為娘娘好。若是真為娘娘好,就不會當著那麼多人的面給娘娘樹敵了。雖說這點兒看重比起密妃來根本就談不上什麼恩寵,可娘娘畢竟是這後宮裡位份最高的,又是佟家的女兒,自然更讓人忌憚。
皇上這樣,明擺著是想讓娘娘成為眾矢之的。
不過,這些娘娘又怎麼能看透。她只見著了皇上的恩寵,沒見著這恩寵背後的那把散發著冷意的刀刃。
只是,這些道理,她即便知道,也不能說出來。不然,依著自家娘娘的性子,還不定鬧出什麼事情來呢。
這宮裡頭,心機再深也算計不過皇上去。
任憑你再怎麼聰明,也沒法兒和皇上比。
桂嬤嬤扶著佟貴妃走出了殿外,又進了門,坐在在軟榻上。
很快,就有宮女上了一杯熱茶。
佟貴妃啜了一口熱茶,這才隨口問道:“這幾日,皇上可還歇在密妃宮裡?”
聽著佟貴妃的話,桂嬤嬤點了點頭:“可不是嗎,想著也有些日子了,除了祈祥宮,皇上還沒去過別處。”
“不過密妃得寵也不是一日兩日了,哪怕是後宮裡有人心存嫉妒,也沒人敢在密妃面前說什麼話。”
桂嬤嬤沒說出口的,還有後半句話:畢竟,皇上因為密妃降了娘娘的位份,這份忌憚,誰能不牢牢記在心裡。
怕是這宮裡頭的人連灑掃的奴才都知道,密妃,是不能得罪的,得罪了密妃,就是得罪了皇上。
桂嬤嬤這邊想著,就聽到佟貴妃恨恨罵道:“狐媚子,也不知道使了什麼手段將皇上勾引了去,本宮最瞧不得她這樣裝模作樣,整日裡霸佔著皇上,卻還裝出那樣清高淡然的樣子。”
“娘娘,這些話娘娘只說一說便好,可不能在皇上面前露出半分來。”她的話音剛落,桂嬤嬤就急忙道。
她知道自家娘娘心裡頭不平,可那又能怎麼樣,就像娘娘方才說的那樣,這世上的事情原本就不公平,皇上心裡頭看重密妃,娘娘縱是氣不過,又能有什麼法子。
聽著桂嬤嬤的話,佟貴妃的眼中閃過一抹冷意:“皇上寵著密妃,寧貴人怕是心裡頭不舒坦了吧。頂著相差不多的臉,皇上的心裡頭卻只有密妃一個。一會兒,尋些好東西給寧貴人送去,就說是本宮的一點兒心意,皇上雖然不念著她,本宮卻沒把她給忘了。”
“娘娘,這樣好嗎?”
“好不好的,可不是本宮說了算,本宮瞧著,這寧貴人可不是個簡單的,你只派人去辦吧。”佟貴妃笑了笑,吩咐道。
“是。”桂嬤嬤點頭應道,說著,又關切道:“老奴讓人煎了安胎的藥,一會兒給娘娘端過來,娘娘喝了藥就好生歇著吧,老奴瞧著娘娘昨晚像是沒睡好。”
沒過一會兒,就有宮女端著一碗藥走了進來,緩步走到佟貴妃面前。
“娘娘,該喝藥了。”那宮女福了福身子,恭敬地道。
自從那日佟貴妃杖斃了宮女烏蘭以後,整個承乾宮的宮女都不敢再往佟貴妃面前湊,生怕惹得桂嬤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