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司,就是她在人世間最後的安身之地了。
忽然,一陣響動聲,門開啟了,突如其來的光線刺得寧貴人眼睛生疼,她反射性的閉住了眼睛。
“貴人,娘娘說,您該上路了。”
說著,一把將她扯起來,按著她的頭狠狠往牆上撞去,直到她滿頭鮮血,昏死過去,那婆子才伸出手去探了探她的鼻息。
“黃泉路上可別怨恨奴婢,這後宮裡,不中用的人就只有死路一條。”
同一時辰,襄嬪看著桌上放著的白綾,滿心的絕望。
這白綾是皇上剛剛賜下的,說是念著她昔日曾誕下過皇嗣,便留她一個全屍給她最後的體面。
體面?
人都要死了,哪還有什麼體面?
襄嬪的嘴角現出一抹苦澀的笑意,伸手拿起桌上的白綾,用力一拋。
她這一生,就這樣落幕了。
178發動
短短一夜的時間;襄嬪和寧貴人竟然死了。昨夜因著搜宮而驚駭莫名的妃嬪們;在第二日的時候就聽到了宮裡頭傳出來的訊息。說襄嬪指使寧貴人拿毒藥謀害密妃;皇上盛怒之下將其賜死;而寧貴人在被關入慎刑司認罪之後;也撞牆自盡。
眾人唏噓的同時,目光又轉到了密妃的身上,聽說那毒藥甚是厲害;密妃娘娘的容貌已是毀了。
一早上的功夫,宮裡頭早有流言傳的繪聲繪色;說皇上昨夜雖是歇在祈祥宮,可並未與密妃娘娘同塌而眠。一時間,所有人都下意識覺著;密妃怕是要失寵了。
似乎是為了印證眾人的猜測;之後的幾天,康熙也沒有再翻王密蘅的牌子,只是在下朝之後去祈祥宮裡坐上一坐,或是命內務府賞賜一些東西下去。
不管這賞賜有多少,眾人依舊認定密妃當真是失寵了。皇上時常去看,並賜下東西,不過是顧及著往日的情分,若真是一點兒都不介意她的容貌,怎麼好端端的就不宿在祈祥宮了。
分明,皇上這心裡頭,還是在意的。
只要在意,密妃便再無翻身之日了。
祈祥宮裡。
王密蘅面色如常的坐在軟榻上,伸手接過秋梅遞過來的藥,聞了聞。
當真是苦澀至極,只聞著,就知道難以入口了。
她皺了皺眉,在心裡頭為自己哀悼了一會兒,才端起藥碗,幾口就喝盡了。
沒辦法,太醫說了,她體內的毒素得慢慢排除,至於她這臉上的紅印子,也只能等毒素排除後看老天的意思了。
一句話,想要好,難。
不過,對他來說難,對開了金手指的王密蘅來說,就是泡泡泉水就能解決的問題了。
那夜,她藉口心情不好執意沒讓康熙和她睡在一處,就是為了趁著沒人的時候到空間裡泡泡靈泉,沒想到,只泡了半個時辰,臉上的紅印子就沒了。
王密蘅自然不敢將這麼快就好了的事情聲張出去,就拿了空間裡的筆蘸了些藥水畫了上去,看上去和之前一模一樣,還不容易洗掉。
只等著過些日子,等太醫的藥喝的差不多了,再拿“真面目”見人。
她可不想,被人發現她有什麼不對,把她當妖怪看了。
畢竟,這宮中太醫醫術精湛,太醫都說好不了了,她偏偏不僅好了還好的那麼快,這要是傳出去,非得鬧出什麼事情來不可。
她生來最怕麻煩,當然不可能給自己尋不痛快了。
等到過些時候,就算是覺著意外,眾人也只能說是太醫醫術高明,或者是她福澤深厚,合該有個好相貌。
待王密蘅喝完藥後,就將空碗遞給了秋梅,秋梅偷偷地看了她一眼,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王密蘅抬起頭來,含笑說道:“好了,別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去收拾收拾皇上賞賜下來的那些東西。”
不過幾日的功夫,她宮裡頭就被康熙賞賜下的東西堆的滿滿的,都快要放不下了。
雖說康熙向來大方,可這麼大方,實在是讓人汗顏。
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將內庫的好東西全都搬來了。
對於康熙的這番舉動,王密蘅自是欣然接受,就當,是提早給女兒攢嫁妝了。
聽著王密蘅的話,秋梅忍不住道:“主子倒是想得開,您都不知道如今宮裡頭的人怎麼說主子。”
王密蘅看了她一眼,一邊伸手拿了塊兒點心咬了一口,一邊問道:“怎麼說?”
王密蘅的聲音聽起來既平靜又自然,還帶著一點兒八卦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