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太醫的話音剛落;房間裡驟然安靜;氣氛也變得有些詭異起來。
氣血兩虛;操勞過度,如何操勞辛苦,才能傷了身子以至於連腹中的孩子都保不住。
福晉進宮侍疾,府裡上上下下都知道,可德貴人那裡,也有人伺候,怎會將福晉累到如此地步。
眾人不約而同猜測著,面上卻是不敢露出一分來。
“下去吧。”十四阿哥只鐵青著臉揮了揮手,冷聲道。
“是。”那太醫拱了拱手,這才規規矩矩退了出去。
房間裡只留下嫡福晉完顏氏和平日裡照顧她的宋嬤嬤。
十四阿哥走到床前,關切地問道:“不是去宮裡頭侍疾嗎?怎麼會傷了身子,連孩子都保不住。”
聽著他的話,完顏氏臉色一僵,目光閃爍了一下,才說道:“都是妾身不好,沒能保住爺的骨肉。妾身福薄,弘春去了不久,不曾想他的弟弟也跟著去了。”
完顏氏說著,眼淚就忍不住落下來,臉上的哀傷是那麼的清晰。
十四阿哥看了一眼站在那裡的宋嬤嬤,沉聲道:“你說!”
宋嬤嬤一聽,臉色變了變,撲通一聲跪了下去,將頭埋在了地上:“老奴什麼也不知道。。。。。。”
沒等她將話說完,十四阿哥就猛地將桌上的茶盞摔到了她的腳下:“放肆!”
宋嬤嬤身子哆嗦了一下,才顫顫抖抖道:“是,是。。。。。。貴主子。”
宋嬤嬤才剛開口,完顏氏的臉色一白,急忙拉著十四阿哥的胳膊道:“不是,都是妾身不好,不關額孃的事情。”說著,就要下床請罪,卻是雙腿一軟,一下子就跌倒在地上。
“福晉,福晉腿上還有傷,哪裡敢這樣。。。。。。”見她跌倒在地上,宋嬤嬤急急忙忙爬了過去,滿是擔心道。
聽到這話的十四阿哥視線朝完顏氏身上看了一眼,嚴肅道:“怎麼回事?哪裡來的傷?”
宋嬤嬤自知失言,哆嗦著身子跪在地上,臉色蒼白,卻是一個字都不敢說,只偷偷瞧了完顏氏幾眼。
十四阿哥眼中戾氣頓生,一腳就踢在了宋嬤嬤的身上,喝道:“死奴才,當爺是死的,還不快說!”
宋嬤嬤被他踢了一腳,跌倒在地上,卻是立即爬了起來,規規矩矩跪在他的面前。
“回爺的話,是。。。。。。是貴主子罰跪了福晉,讓福晉在殿外跪了兩個時辰,福晉身子受不住,這才小產了。”宋嬤嬤說完這話,就不停地磕著頭,身上早就嚇出了一身冷汗。
十四阿哥身子晃了晃,視線落在跪在那裡的完顏氏身上,帶著一絲不敢置通道:“可是真的?”
他的話音剛落,完顏氏的臉色一下子蒼白了許多,不說話,卻是一直流著淚。
這般模樣,任誰也知道是真是假。
十四阿哥站在那裡,臉色一陣青一陣白的,閉了閉眼睛,就朝門外走去。
見他離開,宋嬤嬤急忙上前,將完顏氏扶了起來。
“福晉這樣,會不會惹得。。。。。。”
沒等她說完,完顏氏就搖了搖頭:“爺是什麼性子,我最是知道,眼睛裡容不得一絲沙子,如今他自己的親額娘殺了他的親生兒子,心裡頭總會有一根刺的。”
宋嬤嬤扶著完顏氏躺在了床上,含著眼淚說道:“都是老奴沒伺候好福晉,讓福晉遭了這麼大的罪。那位也太心狠了些,福晉身子弱,怎麼能禁受得住。好不容易有了身孕,偏偏。。。。。。”
說到此處,宋嬤嬤怕惹了完顏氏傷心,便止住了話音,只重重嘆了口氣。
完顏氏拿起帕子拭了拭眼淚,慢慢平靜下來,一字一句道:“嬤嬤,她害得我失了兒子,我豈能這樣饒過她。”
宋嬤嬤眼中一閃:“福晉的意思。。。。。。?”
完顏氏捏著帕子的手一緊,另外一隻手撫摸在腹部,狠狠道:“她最在乎自己的兒子,若是讓爺和她離了心,怕是比死都讓她難受。”
聽著她的話,宋嬤嬤臉色大變,朝外頭看了看,壓低了聲音道:“這可使不得,福晉可要好好想想。”
見她緊張成這樣,完顏氏卻是呵呵笑了,緊緊抓著手中的帕子:“使不得?她害我腹中骨肉的時候怎麼就沒想過使不得。”完顏氏的笑意冷了下來,“爺是自小在她身邊長大的,這愈親近的人愈是傷不得,只要爺的心傷著了,還怕沒有她母子反目的那一日。”
“福晉。”
完顏氏收回目光,冷冷吩咐道:“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