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秋梅這樣面面俱到的奴婢就顯得格外的有用了。
俗話說的好,不怕賊偷就怕賊惦記,這些日子,她穿的用的,無一不是在沸水裡煮過才送到她面前的。
越到最後,越出不得一點兒的馬虎。
畢竟,如今這後宮裡,有孕的只有她一人。
王密蘅醒過來的時候已經過了一個時辰了,窗外的陽光照射進來格外的溫暖,她坐起身來伸手摸了摸越來越大的肚子,心裡默默地計算著日期。
若是沒有差錯,就是在這幾日了吧。
“小主,您醒了?”秋梅見她醒來,急忙將手中做到一半的繡活放下,然後站起身來朝桌前走去,倒了一杯清茶遞到了她的手中。
王密蘅拿起茶盞輕輕地抿了幾口,就抓了一把銀盤中的梅子吃了起來。
青澀的梅子看著都格外的酸,用秋梅的話說,像是要把舌頭都酸掉了,可王密蘅卻格外的愛吃。而且偏偏最喜歡吃這種沒有經過醃製的梅子,而且覺著這味道,是越吃越上癮。
“德妃這幾日還照常去慈寧宮?”吃了一會兒,王密蘅輕聲問道。
秋梅微微頷首:“奴婢聽說她每日都要在慈寧宮殿外跪足一個時辰,只是太后潛心禮佛,一次都沒見她。”
秋梅的聲音頓了頓,遲疑了片刻,這才繼續說道:“不過,昨日太后身邊的嬤嬤出來把德妃抄的經書拿了進去。”
王密蘅聽了,臉上沒有露出一絲的詫異。德妃的手段,到底是比旁人高出許多。
之前的定嬪獲罪於康熙,只是每日到乾清宮殿外跪著,康熙不僅沒有見她,反而命人斥責了她。而德妃,從來都不會在這個當口自己去乾清宮尋不自在。
她進宮多年,一直都侍奉在康熙身邊,對於康熙的性子絕對比一般人要了解的更深。所以她走的是“曲線救國”的道路。
一來跪在慈寧宮只是想給太后請安,二來她抄寫經書並不是為了請罪,而是對太后的一片孝心。
太后禮佛虔誠,後宮裡哪一個妃嬪不曉得。
誰能說,德妃孝敬太后是別有用心呢?即便心裡嘲諷著,嘴上也不能說出一個字來,更不能露出一絲的憤恨,不然,那就是大不敬的罪過。
聰明的人,從來都不會自毀長城。
德妃,就是一個聰明的女人。唯一錯的,就是找了袁貴人這樣一個豬隊友,事情沒辦成還把她拉下了水。
這不,太后那邊已經有稍許地鬆動了,雖然依舊沒讓德妃進去,可她抄寫的經書都呈到了太后的眼前。
相信用不了多長時間,德妃就能借著太后的手復寵了。
她不得不承認,德妃是一個心狠的女人,對自己都可以這麼狠,就不用說對別人怎樣了。
日日都去慈寧宮請安,而且一跪就是整整一個時辰,這樣的事情,這宮裡有幾個人能做得到?
王密蘅自問,她是吃不了這個苦頭的。
秋梅看著自家小主若有所思的神情,以為是德妃的事情讓她煩心了,嘴裡只勸道:“小主不必憂心,德妃就算是翻了身也不會尋小主的晦氣,小主別忘了那日在承乾宮發生的事情。”
去衣杖責,雖然是打在宮女的身上,可落在眾人的眼裡,無異於是打了跪在地上的德妃。
這樣的羞辱,絕對會讓她刻骨銘心,德妃縱是再怎麼能忍,也不會甘心讓人如此糟踐。
王密蘅見著秋梅臉上意味深長的笑容,只感慨了一句:“她要是個沉不住氣的,也成不了現在的氣候。”
秋梅且憂且笑:“只要小主能為皇上誕下個小阿哥,小主日後就什麼都不用怕了。”
聽到她的話,王密蘅眼含笑意,悶悶地說道:“也不知道是皇子還是公主?”
都說酸兒辣女,到了她這裡偏偏全都佔了,難不成還能生出對龍鳳胎?
王密蘅搖了搖頭,覺得自己多心了,那樣的事情,怎麼會好巧不巧的落到她的頭上?
想到這裡,王密蘅又不得不感嘆女人的小心思,自從肚子一天天大起來以後,她就越發的愛多想了。想肚子裡的孩子是不是健全,是個男孩兒還是女孩兒,想生產的那天會有多痛,她會不會痛死過去。
總之,她雖然沒有多愁善感,可這些日子該想的不該想的她都來來回回想了個遍。
兩人正說著,就聽到外邊一聲尖銳的叫聲:“皇上駕到!”
王密蘅沒有詫異,實在是這些日子康熙幾乎是一下朝就到她的祈祥宮裡來,細細數來,她和他這些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