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了,只當是嬪妾為了自己安心罷了。”
王密蘅瞥了她一眼,問道:“什麼事情?”
寧貴人聞言,低聲道:“這些日子,娘娘可曾聽奴才們議論過,貴妃娘娘想將十五阿哥養在承乾宮的事情。”
聽到寧貴人的話,王密蘅拿著茶盞的手微微一頓,抬頭看了一眼站在那裡的寧貴人。
“貴人有話儘管直說。”王密蘅淡淡開口,她倒想聽聽寧貴人到底有什麼話要說。
寧貴人斂了斂眉,道:“嬪妾聽說,皇貴妃原是將此事交給了德妃娘娘,只是不知為何,後來皇上卻將十四阿哥送到了承乾宮裡。為此,貴妃娘娘很是生氣,連帶著也不待見十四阿哥,這一回十四阿哥病了,德妃卻埋怨到了娘娘的十五阿哥身上,德妃城府極深,娘娘可要小心才是。”
聽完寧貴人的話,王密蘅心裡頗有幾分後怕,看了寧貴人一眼,才道:“貴人有心了。”寧貴人雖然口口聲聲說是“聽說”,可既然能當著她的面將這些話講出來,顯然不是聽說那麼簡單。
王密蘅自然不會去問她是如何知道的,想來她問了她也不會告訴她實話。
聽著王密蘅的話,寧貴人捏著帕子的手微微一緊,臉上的神色不著痕跡的變了變,恭敬地道了聲不敢。
早就聽說密嬪性子冷,她算是領會到了。說了那麼多,就只得了這幾個字,就好像一拳打在了棉花上,讓她有種說不出口的沮喪。
其實,王密蘅只是怕麻煩而已,宮裡頭是非本就多,她躲都來不及,怎麼會自己去招惹呢?如今祈祥宮裡雖然冷清,有時候難免有些悶得慌,可若要讓她和後宮的女人說說笑笑來解悶兒,還不如就和現在這樣呢。
再說了,無聊的時候逗逗兩個小包子,也是很不錯的。
都說知足常樂,這樣的日子她已經很滿足了。
至於寧貴人所說的那些話,事情畢竟已經過去了不是,康熙既然將十四阿哥的玉牒改在了皇貴妃的名下,沒道理還要惦記她的兒子。一個進宮多年至今還沒有生養的妃嬪,康熙縱是再看重佟家,也不會將後宮所有女人的孩子都給了她不是。
更何況,這幾日,明眼人都瞧得出來,皇貴妃怕是做了什麼事情惹怒了康熙。不然的話,康熙怎麼好端端的下了那樣一道旨意,分明,是當著眾人的面打承乾宮的臉面。
王密蘅剛想開口,就聽殿外有太監叫道:“皇上駕到。”
王密蘅才放下手中的茶盞,就見身著一襲明黃色龍袍的康熙走了進來。
王密蘅走下軟榻,福了福身子,道:“皇上怎麼過來了?”平日裡這個時候,他都在乾清宮裡處理朝政。
她剛福□子,康熙就拉住了她的手,眼睛裡帶著絲笑意,似笑非笑的說道:“朕過來密兒可是不高興?”說著作勢摟在王密蘅的腰間。
王密蘅閃了閃身子,神情有些尷尬:“皇上,寧貴人還在呢。”
聽到她的話,康熙這才留意到寧貴人的存在。
“臣妾給皇上請安。”寧貴人福了福身子,恭敬地請了個安。
因為只有幾步的距離,王密蘅看得出寧貴人的臉上是帶著些緊張的。
康熙看了她一眼,道:“你怎麼過來了?”他的聲音裡早就沒有了方才的笑意,看著寧貴人的視線微冷了幾分。
王密蘅站在那裡,心想康熙這是明目張膽的在給她拉仇恨呀。
寧貴人真要因為來了她宮裡一趟就被康熙斥責了,用腳趾頭想也知道日後一定會記恨她。這事情要傳出去,後宮的人還不定怎麼想呢?
想到此處,王密蘅伸出手去,不著痕跡的拽了拽康熙的袖子,眼睛直愣愣的盯著他。
康熙的眼睛裡閃過一抹詫異,顯然沒有想到王密蘅會在大庭廣眾之下做出這樣的動作。
其實,王密蘅也是沒辦法了。這個時候,她再說什麼緩和氣氛的話聽在寧貴人的耳中都是刺耳的,明明,康熙在見著她的第一刻,就驀地冷了聲音。
看到康熙眼中的詫異,王密蘅微微遞了遞眼神,視線朝寧貴人看了看。
“起來吧。”良久,康熙才開口道,沒等寧貴人開口,康熙又吩咐道:“朕和密嬪有事要說,你先回自己宮裡去吧。”
聽著康熙毫不留情的話,王密蘅真想一巴掌把他拍飛了,怎奈人家是皇帝,她惹不起只能想想罷了。
“是,那臣妾先告退了。”寧貴人低垂眉眼,恭順的應了一聲,福了福身子就朝殿外走去。
王密蘅看著她離開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