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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部分

辮子不由一搖:“我們在廚房,經常得吃肉呢,有時嚐嚐味道夠不夠,再瞧瞧夠不夠爛,都可以撕一塊肉吃吃。”

蘭花已經把剩下的柴給劈好,看著綠丫天真地和張諄說話,把斧頭放好那眉就皺起來,他們之間,到底是什麼意思,千萬千萬不能讓諄哥兒對這姑娘動心,不然以後娶不到好媳婦,自己才沒臉去見死去的爺呢。

蘭花主意打定,決定每日都在張諄耳邊提一遍,張諄見這裡的活已經做完,也就和綠丫說了再會,和蘭花一起回屋。回屋路上,蘭花就道:“諄哥兒,綠丫是個好孩子,可是諄哥兒,雖說你現在在這裡,和她還是不一樣的。她啊,終歸是要調|教後賣出去,說不得賣出去前總要被三爺收用一遍。”

聽話聽音,張諄知道蘭花是誤會了,急忙道:“蘭花姐,我對綠丫真沒什麼,不過是她央我教她寫字,然後她再幫我做這些粗活。”這樣嗎?蘭花不由笑了:“哎,倒忘了你是識字的,綠丫這人,還真沒看出來,竟然有識字的心。我還是要叮囑你,教她識字可以,但是別的,就別想了。”

張諄嗯了一聲,想到屈三爺那副尊容,還有屈三娘子的刻薄,連蘭花張諄都覺得是被玷汙,那麼綠丫呢,笑的那麼純淨的綠丫,難道以後也要和蘭花一樣,受這樣的玷汙?張諄一想到此,不由心中頓生塊壘,怎麼都難消除,又怕蘭花看出來,說自己胡思亂想,急忙收拾一番隨便睡了。

可睡下卻沒有平日那樣好眠,只覺得綠丫一雙眼都在流淚,面上笑容早已不見,說的,似乎是為什麼要如此,都是爹生娘養的,可為何她就這樣苦命。

張諄猛一下從床上坐起,害怕驚醒裡屋的蘭花,側耳聽了,這才重新躺下,以後,究竟要怎麼做?張諄此時竟毫無辦法,不由責怪起自己來,可再責怪又有什麼用?

綠丫在睡夢中感到有人進了屋,急忙坐起身,耳邊傳來秀兒的聲音:“綠丫,別怕,是我。”原來是秀兒,綠丫忙掀開被子拉住秀兒的手:“你回來了,你娘她……”

“半夜三更的,你們說什麼話呢,還不快給我滾出去。”調羹不耐煩地在那說。

綠丫曉得秀兒和自己有話說,忙披了衣服穿了鞋拉著秀兒出屋,原本是要進秀兒的屋,秀兒卻不肯進那屋,只是拉著綠丫走到院子邊才停下腳步,伸出雙手抱住綠丫。

綠丫不妨秀兒會這樣,忙伸手拍拍她,感到自己的肩膀已經溼了,原來秀兒抱住綠丫,只是為了大哭一場。綠丫心裡也十分不得勁,只是摟著秀兒的肩,在那輕輕地拍。

秀兒也不知道哭了多少時候,這才抬頭,聲音都已沙啞:“當了他們的面,我不能哭,一哭他們就不肯拿銀子出來給我娘買棺材,而是一領破席裹了,扔到亂葬崗去。”

綠丫伸手摸住秀兒的臉,雖然這種痛苦綠丫從沒受過,可此時綠丫心裡,卻和秀兒一樣難受,想起張諄曾教過的,感同身受四個字,此時綠丫算是明白了。

秀兒眼裡的淚又吧嗒吧嗒地落下來:“綠丫,我要去求那人,讓他把你給放出去,不然你在這家裡,遲早也是遭罪的。”

放出去?綠丫不由苦笑一聲,就算放出去,又能去哪裡?自己的娘從沒來尋過自己,就像自己不是她身上掉下來的肉一樣。自己的家,那個村子,只有模糊的記憶,只怕找都找不到,真被放出去,只怕轉眼也就被人拐了,賣到那些比這更不堪的地方。

秀兒說完這句,也想到綠丫要真被放出去,也是無所去的,不由嘆一聲氣:“我們做女人的,難道生來就是遭罪的,而男人,生來就是享福的?”

這也不對,綠丫搖頭:“諄哥哥不也是男人,還有那幾個小廝,不也一樣遭罪。秀兒啊,我想,我們要努力的,好好地活,總有一天,會知道比這更好的日子是什麼樣的。”

這樣的話綠丫雖然原來就說過,但此時再聽,秀兒心裡的感受是不一樣的,永遠也忘不了娘看著自己的眼,秀兒,千萬不要像娘一樣,要攢錢,要找個好男人,要過好日子。而不是像娘一樣,過了一輩子的苦日子,到死都不得安寧。

秀兒眼裡的淚又流下來,娘,我明白你說的話,可是,要怎樣才能過好日子,難道說像這家裡那幾個不要臉的女人一樣,成日就想哄的那人開心,然後……。

秀兒又嘆息,綠丫拍拍她的肩膀:“秀兒,我悄悄地告訴你,我在這諄哥哥學識字,不如你也一起來,諄哥哥說,知道了字,明白了書,就能曉得書上的道理。”是嗎?秀兒有些懷疑:“可我爹不也識得幾個字嗎?但他就不知道道理。”

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