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柔順溫雅的少年,個個都有自己的技藝。有權有勢有財的差不多都是裡面的入幕之賓,來往的商賈名士、文人騷客乃至武林中多金多情的少俠公子均忍不住在此流連徘徊、駐足忘返……牽涉到的後臺當然不會弱。更讓人留戀的是座席的女子琴棋書畫皆精,如此佳人,誰不留戀呢?
此時正是一天最熱鬧之時,招燈結綵不說,鳳仙閣裡面的嬌嗔,嬉鬧聲,聲聲精彩!
〃公子,小心,讓妾身扶你進房!〃
〃公子,你。。。。。小心〃
〃公子,。。。。。嗚。。。。。〃
幾聲女子的呻吟聲後,就再沒聽到聲音!
來往的小廝們對這些早已見怪不怪,只是沒想到剛才讓冰冷美人芳心暗許的翩翩有禮的黃衣青年居然在喝完幾杯酒後就‘盡露本性',那個情迷儀亂,充滿慾望的眸子跟常人有何不一樣!眾人搖頭,可惜那張好看的皮囊!
但與之不同的時,房中並沒有眾人所想的旖旎靡亂的景像,也沒有激情時令人臉紅耳赤的聲音,有的只是似冷非冷,似熱非熱的兩個聲音。
〃請你這尊大菩薩來可真不容易啊,二殿下!〃挑眉冷笑看了一眼倒在床上的女子,一粗布男子用算不上友善的聲音說。
〃沒見幾年,逸越來越會說話了,怎麼這麼客氣,你叫到我,難道我能不出來麼!〃沂孫此時哪有意亂情迷的模樣,精神好,微笑同樣略帶溫柔的嗓聲不忘調侃昔日的好友。
〃呵呵,區區草民豈敢,豈敢讓殿下這般器重,在下可不敢當!更何況,你我現在是敵是友,我都不能肯定!〃柳逸一改先前的冷冷語調,嬉皮笑臉道。
〃難道你也不相信我麼?〃聽到柳逸這句,沂孫的笑僵硬了,嘆息道,〃逸,難道你認為我會陷害易函,會加害易函的人麼?〃
〃以前不會,現在可不敢說,殿下可知道人心隔肚皮,義哥又那麼信任你,而他卻站在小魂那邊,我可不敢說你不會對他下怎麼的毒手!〃
〃逸,你也果然只是個小孩!〃沂孫不怒反笑。
〃你以為我在乎那個皇位?〃
〃你以為我是因為跟八弟搶皇位?而易函支援魂,所以我陷害,加害於他?〃
〃你以為就是因為這樣,所以我自動請纓出忻州,什麼都顧不上馬不停蹄,風餐露宿就僅僅只是為了去取他性命!〃
〃你以為我去到眼睜睜地看他被人打了一掌,又再中一箭,最後墮海,連屍體也找不回,啊,是麼,告訴我,柳逸,是麼。。。。。。〃
那個溫文爾雅,一身皇胄高貴氣息的男子說到這兒,一雙微紅、氤氖的眼死死盯著柳逸,
〃還是說,你以為我知道他不在了,還在這兒死撐著笑,死撐著對自己說,他會沒事,他會回來我身邊,是不是,我很心痛啊~〃
沂孫扯住他的衣領,淚沿腮滑落在冰涼的地面上,可是他本人好像並不知道,〃你說為什麼呢!〃
〃他明明就答應我,他一定會以最快的速度回來的,可是呢。。。。你說,他是去哪裡了!我心真的很痛,可是又不能表現出悲傷,還要硬笑著,你說,你說我為什麼!你告訴我!。。。。〃聲音本來就已經很低,壓抑,到最後的呢喃逸根本就聽不見!
而沂孫就這般慢慢地依著他,身體滑落在地上!
柳逸看著眼前這個似曾相識的謝沂孫,他知道他應該相信他,可是,但。。。。這個問題似乎越來越複雜了。
這時,門外‘叩叩'的聲音響起。
逸一驚,看著倒在地上不知是真昏還是假昏的謝沂孫,有些苦笑不得,而那個始作俑者似乎完全沒有要起來的自覺,俯身想扶起他,不料卻發現沂孫的體溫熱得不正常,發燒!
別告訴他,他是燒壞腦了!
門外那有禮的敲門聲還是在繼續。
〃柳公子!如果你在裡面請回我一聲!〃
一陣故意低啞的聲音在門外響起。
〃進來!〃
當景臣進來,看到那個倒在地上的二殿下,一陣擰心的痛,〃公子他這樣又是何苦!〃說完,他與柳逸一起扶起了他。
在鳳仙閣的小小偏巷,一輛平常樸實的馬車在候著。
景臣揚鞭一揮,馬車飛馳進入了黑幕當中,外面的輕聲細語,悅耳簫笙統統都被拋在後面!
柳逸在馬車上看著那個雙頰通紅,額頭有細細的一層汗在泌出,還在自語般輕聲喃喃叫著‘易函'的二殿下,耳邊便響起剛才景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