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慕容纖纖,去看看她,也許她……再也醒不過來,求求你,就去看她一眼,柔柔是個善良的女孩,你可能是她唯一的希望。”任原哀求道。
“請給我一個理由。”慕容纖纖淡然地看著任原,她沒有再說自己是不是一個醫生,因為這已經毫無意義。
“你們是姐妹啊!”任原有一種無力的感覺。
“從生物學角度來說,我和慕容長青還是父女呢,可不一樣是被拋棄了?”慕容纖纖淡漠地笑了笑,“你覺得,‘姐妹’這兩個字對我來說,有意義嗎?”
“古人云:以德報怨,即便有什麼恩怨,只要人活著,至少還有個人可以恨、可以怨嘛!”任原都有些急不擇言了。
“以德報怨,何以報德?”慕容纖纖站起身:“失陪,我還有事情。”
說完,她起身向外走去。
來到外面,冰爽的空氣讓她剛才有些麻木的感覺為之一振,她順著小徑向後園走去……在江家的後園,也有一個花房,她走進花房,花王師傅不在,她找了張凳子坐在一叢菊花跟前,獨自沉吟。
那個人的女兒可能要死了,這似乎是他的報應,她應該感到高興才是,這說明老天爺是公道的,可是……自己高興嗎?
慕容纖纖不知道這個答案,她在想,如果媽媽還活著,她又會怎麼辦呢?
“表小姐。”耳旁想起嫻姐的聲音,一件衣服披到她的身上。
“他走了?”慕容纖纖問道。
“你說任先生?是的,他走了,好像是柔柔小姐又病危了。”嫻姐說道。
“哦。”慕容纖纖沒有睜演,繼續保持神遊狀。
“表小姐,在上次你去了美國後不久,柔柔小姐來過一次。”
“嗯?她為什麼會來?舅舅怎麼沒告訴我。”慕容纖纖睜開了眼睛。
“老爺擔心你會比較煩躁。就沒有特意告訴你,現在也早忘了。”
嫻姐說道,她微微停頓了一下,繼續說道:“老爺和太太沒見她,她向我打聽了一些你的情況,我沒有細說,她也沒有待太長的時間,但臨走的時候,她跟我說了一句話。”
“什麼話?”慕容纖纖問道。
“對你母親和你們姐弟,她心存愧疚。”嫻姐道。
“心存怕愧疚?呵呵……”
慕容纖纖冷笑:“她當時不過是一個比我還要的小屁孩。有什麼可愧疚的?應該愧疚的是那個飢不擇食的傢伙和那個女人。”
“柔柔小姐很可憐,也很善良,聽說她十多歲的時候就得了病。一直都是病懨懨的……唉!這也是報應啊,長輩作孽,可孩子有什麼錯?”嫻姐搖搖頭。
“嫻姐,你說……如果媽媽還活著,而且她能夠醫治慕容柔柔的病。她會怎麼做?”慕容纖纖忽然問道。
“小小姐會醫術?”
嫻姐搖了搖頭:“她連聞了消毒水都被嘔吐的人,怎麼可能學醫術?”
“我說的是‘如果’嘛!”
嫻姐這才露出深思的神色:“多半……會救吧。小小姐雖然有些任性,但卻是個很熱心,也很有愛心的女孩子。上學的時候就看出來了,那個時候,有一些同學得罪她。可後來找她幫忙的時候,一點兒也沒猶豫,總是笑呵呵的幫忙。老爺和夫人都曾經拿這事兒取笑過她。”
“她怎麼說?”慕容纖纖連忙問道。
“小小姐說,那些人做壞事的時候,她也很氣憤,但沒必要要這種事情汙了她的心,率性而為。快樂就好。”嫻姐說道。
“她可真是個沒有原則的濫好人。”慕容纖纖苦笑。
嫻姐搖搖頭:“不,小小姐是有原則的。只不過她的原則訂得比較特別。她信教,但從來不去教堂,她說真正的天堂是在心裡;她也積極從事慈善活動,但從來不是將錢往錢箱裡一股就算了,而是親自去老人院幫忙照顧那些孤寡老人,一做就七年,風雨無阻,直到她離開香港。”
“可是,有一件事情我始終想不明白的,為什麼母親寧可獨自受苦,也不願意求助外公外婆呢?”慕容纖纖終於問出了這個問題。
事實上,這個問題在知道了外公家的情況之後,就一直在她心頭徘徊……當然,她總是一廂情願的將母親的想法往最好的方向去想,但總是自己一個人想,心理總有些不託底。但這個問題又不好問舅舅他們,所以她實際上也是鬱悶的很。
嫻姐沒有立即回答,而是沉吟了好一會兒,才慢慢地說道:“有些事情也應該說了,免得……尤其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