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如果想以蠻力破除的話,就會鬧出很大的動靜,所以顧天銳他們很放心。
慕容纖纖被禁制到房間裡之後,並沒有感覺到憤怒或者沮喪,而是嘴角微微一翹,露出一抹怪異的笑容,她口誦咒語,伸指畫出一個符文,眼前立即出現了一圈橢圓形的光芒……須臾之間,光芒消斂,面前就如同豎了一面鏡子似的,海面上的景象纖毫畢現,就跟看小電影似的。
甲板上,心願得遂趕走了礙眼的慕容纖纖後,沈妙言的心態頓時平和了許多,跟在顧天銳身後一付噓寒問暖的模樣,賢惠極了。
“嘿嘿,讓我躺著中槍,那你們就集體挨刀吧!”慕容纖纖冷笑,原本她是打算提醒那些人的,但現在看起來用不著了,反正她只是臨時搭乘,根本無須顧忌。
鎮海宗的修士經過剛才那一幕後,甲板上的氣氛都有些沉悶……突然,,一陣如同驚雷般的響聲爆開,震動天空,遠方天空雲霧翻湧,一道紅光隱約閃爍,剎那間那道紅光便已經到了近前,化為一條百餘丈長短的血色戰船,驀然出現在鎮海宗商船的前方。
“是、是血河盜團!”那些水手被嚇得膽戰心驚,面無人色,就算是那些修士的臉色也頓時難看了起來。
“殺!”
一片整齊劃一的咆哮聲響澈天宇,二十餘道血色身影從血色戰船上飛遁而出,在半空中顯露身形,每名修士都是身穿血色戰甲,殺氣沖天,周身血煞瀰漫,不用想也知道曾殺人盈野,聚集了無法想象的殺意,有血光繚繞在他們身上。幾名低階修士和普通的水手,當場就癱軟在了地上,完全是被那股殺意所激,森寒到骨子裡,讓他們戰慄,根本無法立身在地上。
無盡海的海盜是相當有名的,有的是比較職業化的,一些散修糾集到一起,成為強盜團伙,專門打劫商旅和在海上探險的修士;也有一些是客串的,見財起意……譬如在天鯨島上,眾多的修士覬覦胡瘋子的黑玉鼎。不過,如果大多數人都是賊的話,那也就天下無賊了,慕容纖纖也是其中之一。
而眼前這個血河盜團,就是一個相當厲害的強盜組合,為首的那名身材修長的中年修士是,就是這個強盜團的首領傅天威,慕容纖纖這兩天頻頻聽顧天銳提起這個人的名字,沒有想到今天竟然能夠親眼看到。
颼!颼!颼!
血影閃耀,十二杆長幡驀然出現在四周,將巨大的海船圍在中間,每一杆長幡都殷紅如血,煞氣沖天,像是飲了無盡生靈的血液般,在海風中微微晃動,一股莫可言喻的力量孕育其中,似可震碎天地,原本正正破浪前行的海船就象是被一般無形的力量禁錮了一般,紋絲不動,長幡範圍內,波浪不興,魚蝦潛蹤,海水如同血染一般。
“傅天威,這是我鎮海宗貨船,你意欲何為?!”顧天銳沖天而起,怒聲喝問。
“血河盜團來此,難道是來賑濟施捨的嗎?”
傅天威微微一哂,身後的群盜頓時轟然大笑,一股如同汪洋般的恐怖波動洶湧而來,顧天銳還勉強能夠抵擋,但海船上已經有些修士臉色發白。
血河盜團縱橫無盡海近千年,所過之處,無可抵擋。其中固然是因為他們行蹤飄忽,不可捉摸,首領傅天威的強大修為也是原因之下,他們向來是謀定而後動,雖然有勢力曾經佈下埋伏,但屢屢被他們破伏而出,而後就受到了慘烈的報復。久而久之,過往商旅固然談‘血’色變,那些探險的修士也是儘可能遠避血河盜團的活動範圍。
“傅天威,我鎮海宗與貴團向來無冤無仇,你就不怕惹來滅團之禍嗎?!”一聲嬌叱從下方傳來,卻是沈妙言說話。
“師妹……”顧天銳差點兒沒從空中掉下來,掐死她的心思都有了……這血河大盜是你能夠威脅得了的嗎?他原本是找算破財消災的,但被沈妙言橫插這一槓,他知道事情已經無法善了了。
果然,傅天威聞言哈哈大笑:“我傅天威縱橫無盡海,也不知道解決了多少次的滅團之禍,倒是看看你鎮海宗能否成功!”
話音為落,他打出一道法訣,一杆長幡微微拂動,數道匹練似的血光咻然射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