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拱門後面有一個巨大的水池,很少有人關心這個水池裡的水到底流向何方,每天都有十幾名年輕僧人去寺外的山溪裡提水,汲入這個池子裡,供寺內的人食用洗漱,而地下基地裡的人也同樣使用這些水,所以那些提水的僧人每天也是極其辛苦的。
慕容纖纖閒庭信步似的走入拱門,這所寺院地表以上的人都被她和兩隻碧蛇蠱除掉……近百條人命就這樣消失,但她心中沒有絲毫的內疚。
“我的心似乎變硬了。”
慕容纖纖走在這種危險四伏的地方,腦袋裡卻是在想一些莫名其妙的事情,修行者應該是無所羈絆才能夠走得更遠,自己竟然為了一件不相干的事情大殺四方……不過,若說毫不相干也不正確,至少是那些日本人先來招惹自己的。
思忖間,她已經找到了地下基地的入口……這是一個不大起眼的殿堂,大門是大開的,殿內香菸繚繞,長明燈火焰搖搖,巨大的神龕、神案,供著不知道是什麼玩意的塑像……看上去像是日本戰國時的武將裝束,或許是北條家的祖宗。
為了增加莊嚴、神飩、陰森,殿中的神像、神案、拜壇等等裝置,必須巨大、顏色陰沉、光線幽暗,因此大殿內的光度明顯地不足,不論晝夜,進入的人皆可感受到強烈的神秘、陰森、甚至詭橘莫測的壓力,會心驚地匍伏下來,感到自己微不足道,渺小卑微懇求祖先慈悲。
在神案的兩側有兩個人,但不是僧人,而是身上佩戴著武士刀的忍者,但此時他們同樣也變成了兩具屍體。
輕輕地嘆了口氣,慕容纖纖心裡稍微有些不適。她倒不是惋惜這兩個忍者,而是得到了第二元神的訊息——
她‘看到’一條條鮮活的生命在屍毒肆虐中消失,一支支箭矢射入了那些警衛的心臟,她更看到那個神色激動的北條家族的家主在向魃說著什麼,許下了諸多的諾言。不過,這個已經被逼得有些神經質的家主最後卻驚恐地瞪大了眼睛……
北條家的莊園裡,魃淡淡地看著窗戶裡已經氣急敗壞的北條成榮,猛的一張嘴,一道藍光激射而出,在半空中化成一個如同山嶽般的藍色巨珠。‘呼’的向著面前的那棟建築砸了下去。
“天照大神啊!”許多人發出了呻吟聲,還有一些人試圖跑出來。
轟~嘩啦~
巨如山嶽的定海珠往下一壓,整棟樓都不見了。鮮血汩汩地從定海珠下流出來,所有的聲音全部消失,一些僥倖在別墅外沒被殺死的人也剎時失聲。
魃打出了一道法訣,那顆定海珠驀然縮小,最後化做一道藍光沒入她的身體。而那些驚立在莊園中的的警衛和傭人也都四散而逃。
她剛要追殺,一道意念傳入她的腦海:“魃,夠了,放過那些人吧。”
魃收起了破天弓,皺著眉頭看那些驚慌而去的警衛和僕傭,轉過頭掐了一個法訣……‘嗚’的一聲。陰風乍起,轉眼間在她的身前出現四個模糊的身影。
“四鬼頭,你們去打掃一下。有什麼可以得到的財富不要錯過了。”魃吩咐道。
這四鬼頭就是慕容纖纖以前收伏的,用於跑腿辦事倒是很有靈效……接到命令之後,四鬼化做四道清風鑽進了廢墟之中。
“這個殺孽可造的不小。”慕容纖纖輕輕嘆了口氣。
第二元神本來就是千載殭屍煉就,本性嗜血,所以殺起人來自然不會心軟。只是這樣一來,可真的是不分良莠了……也罷。回頭請觀音閣的同門為他們唸經超度一番。
在神龕的座前,左有麒麟鑄像,右有白虎鑄像,她將那白虎鑄像旋轉了半圈,虎口向外之後,一囝輪機的轉動聲驀地響了起來,聲音不大,但夜間聽得真切,震動的聲源倒在神龕底部發出。原來神龕後面的空間很大,龕寬四丈,深也有三丈,兩側的牆壁,有一半是活動的。其實活動的一半不是真的牆,只是像牆的秘門,高八尺寬四尺,厚兩尺,先向內移兩尺再滑入牆側,便出現向下的石階。
“是什麼人?咦……你是誰?”
是銀鈴似的女人口音,十分悅耳,雖然則語氣帶有怒意。
是從密室中衝出來的兩個女忍者,她們的臉上都沒有遮住,倒是長者相當美貌,膚色也十分白皙,全身曲線玲瓏剔透,噴火的身材散發著動人的魅力,只是手裡拿著的武士刀破壞了幾分美感,即便是胸前那片因為匆忙著衣而暴露出來的半邊波濤,也沒有因此而更富魅力……事實上慕容纖纖對此基本上是免疫的。
“生命收割者。”慕容纖纖淡淡一笑,住手一揮,兩支巫力凝成的青靈箭倏